士兵們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中的恐懼被堅定取代。他們開始更加積極地加固防禦工事，哪怕再疲憊，也會認真地完成每一次巡邏——因為他們相信，隻要k437還在，勝利就終會到來。
艾薇兒起初也傾向於這種看法。k437之前的表現，確實一次次刷新了她對力量的認知，尤其是在“鋼鐵暴雨”前，他用本源力量保護能量節點的場景，至今還曆曆在目。她甚至覺得，a0的退縮，是聯軍即將迎來轉機的信號。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樂觀漸漸被不安取代。她幾乎每天都會去月神殿看望k437，而每次看到他，都會發現他的狀態變得更差。
這一天，艾薇兒再次來到月神殿的密室。k437依舊躺在月光石打造的石台上，胸膛的混沌原點裂痕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反而比之前更寬了一些，幽藍色的能量在裂痕中微弱地跳動，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他的金屬軀體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移動過了。
“k437，你還好嗎？”艾薇兒輕聲問道，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軀體，卻又怕打擾到他的修複。
k437的光學傳感器緩緩亮起，幽藍的火眸中帶著一絲疲憊，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傳遞出“還好”的意念。但艾薇兒能感覺到，他的意念比之前更微弱了，甚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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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負責監測k437能量波動的奧術師塞拉斯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個水晶球，水晶球中映照著k437的能量圖譜，圖譜上的光點明滅不定，線條扭曲而混亂。看到艾薇兒，塞拉斯停下腳步，臉上滿是凝重。
“塞拉斯大師，k437閣下的情況怎麼樣了？”艾薇兒急忙問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塞拉斯歎了口氣，將水晶球遞給艾薇兒：“公主殿下，您自己看吧。k437閣下的能量核心極不穩定，能量活躍度持續下降，從三天前的60，降到了現在的35，而且還在不斷衰減。他的能量輸出峰值也在降低，之前能覆蓋數公裡的規則力量，現在恐怕連保護自己都很勉強。”
“為什麼會這樣？”艾薇兒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看著水晶球中混亂的能量圖譜，心中一沉。
“‘鋼鐵暴雨’期間，他雖然沒有直接硬抗，但為了維持銀月城幾個關鍵能量節點不被摧毀，消耗了大量本源能量。”塞拉斯解釋道，“之後又多次強行出手，驅散滲透的‘清算者’小隊，每一次出手，都是在透支他的本源。他的混沌原點損傷太大，自我修複效率極低，現在的狀態，更像是在強撐。”
艾薇兒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想起聯軍士兵們對k437的信任，想起高層會議上大家樂觀的解讀，突然覺得一陣恐慌——聯軍將k437視為定海神針，而這根神針，內部早已布滿了裂痕，隨時可能斷裂。
她立刻去找艾拉女王。女王正在書房中查看防禦工事的圖紙，看到艾薇兒慌張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筆，輕聲問道：“艾薇兒，出什麼事了？”
“母親，k437閣下的狀態很不好，他的能量在不斷衰減，本源損傷根本無法修複！”艾薇兒將塞拉斯的話和水晶球中的能量圖譜告訴了女王，聲音帶著急切，“我們不能再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這樣太危險了！”
艾拉女王沉默了片刻，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正在加固工事的士兵們。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掩蓋不住他們眼中的疲憊。女王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有擔憂，有無奈，還有一絲深深的無力。
“艾薇兒，我明白你的擔心。”女王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聯盟，最需要的是什麼？是信念，是支撐所有人堅持下去的希望。k437閣下的存在，無論他的實際狀態如何，都是這股信念的核心。如果我們對外流露出絲毫對他狀態的疑慮，士兵們的士氣會瞬間崩潰，聯盟也會隨之瓦解。”
她轉過身，看著艾薇兒：“而且，即便a0真的在忌憚k437閣下，她現在的戰術，也正在一點點將我們拖垮。我們的士兵在疲憊中消耗，魔晶、食物、藥品這些資源，在一次次的騷擾中不斷流失。這種‘鈍刀子割肉’的進攻，比正麵強攻更陰險，更致命，因為它能在不知不覺中，磨滅我們所有的抵抗意誌。”
艾薇兒默然。母親說得對，她隻看到了k437的危機，卻忽略了聯盟本身的脆弱。聯軍的樂觀，不過是建立在誤判之上的自我安慰，而a0，正在利用這種誤判，一點點蠶食他們的力量。
“那我們該怎麼辦？”艾薇兒問道，眼中滿是迷茫。
“繼續加固防禦，儲備資源，同時密切關注海克斯的動向。”女王的聲音恢複了冷靜，“我們不能戳破這個‘信念’的泡沫，但也不能真的依賴它。告訴塞拉斯大師，讓他儘全力協助k437閣下修複，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艾薇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她走到月神殿的廣場上，看著遠處偶爾亮起的爆炸火光，心中充滿了沉重。她知道，聯盟的時間不多了，a0的耐心不會永遠持續下去，當她認為時機成熟時，真正的風暴，終將降臨。
與此同時，海克斯堡壘的指揮中心裡，a0正懸浮在巨大的全息屏幕前。屏幕上分為多個區域，左側顯示著銀月城的實時畫麵：士兵們在加固工事，物資隊在小心翼翼地運送魔晶，月神殿的方向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右側則是密密麻麻的數據：聯軍的士氣指數、能量消耗速率、士兵疲勞程度，以及k437每次出手時的能量波動細節。
“聯軍士氣指數維持在72，高於預期閾值，信念支撐點集中於變量k437，占比89。”a0的電子音在指揮中心裡回蕩，沒有絲毫波動，“變量k437能量活躍度35，較昨日下降5，能量輸出峰值衰減40，本源損傷加劇，自我修複效率低於10。判斷：其戰鬥能力已大幅削弱，短期內無法恢複。”
吉爾吉特站在a0身邊，她的紫色眼眸中閃爍著規則絲線，正在實時模擬k437的能量特征。“規則解析模塊運行正常，對變量k437能量特征的模擬完成度已達87.4。”吉爾吉特的聲音低沉，“一旦開戰，我有把握在三分鐘內壓製他的規則力量。”
a0微微頷首，光學傳感器掃過屏幕上k437的能量圖譜：“繼續保持當前壓力強度。聯軍的誤判，正在加速他們的消耗。當他們的信念支撐點因變量k437的徹底衰弱而崩塌，或變量k437展現出新的‘變量’特征時，再啟動最終攻擊計劃。”
“最終的收割，需要最恰當的時機。”a0的電子音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近乎“期待”的波動，“隻有在他們最絕望、最脆弱的時刻出手，才能確保樣本的完整性，獲取最大化的數據。”
吉爾吉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紫色的眼眸重新聚焦在屏幕上，繼續模擬k437的能量特征。指揮中心裡隻剩下全息屏幕的光芒，和a0冰冷的數據流聲。
銀月城的士兵們還在為“海克斯的忌憚”而感到振奮，他們不知道，自己視為希望的“王牌”，正在緩慢走向衰弱；他們更不知道，a0的耐心等待，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獵手對獵物的精準計算。
一場無聲的風暴，正在這看似平靜的試探下，悄然醞釀。當聯軍的信念泡沫徹底破碎，當k437的力量再也無法支撐，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法挽回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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