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幽藍的能量刃如同活物般舔舐著觀察區的合金大門,高純度源能與金屬碰撞的瞬間,迸發出刺眼的火花,熔化的鐵水順著門板的縫隙緩緩流淌,在地麵上凝結成暗紅色的鐵珠。k437的手臂穩定得如同機械臂,能量刃的切割軌跡精準到毫米——他沒有選擇暴力破拆,而是沿著大門能量鎖的核心線路,劃出一道複雜的環形切口。
隨著最後一段線路被切斷,合金大門發出一陣刺耳的“嘎吱”聲,內部的液壓裝置失去動力,沉重的門板朝著內側轟然倒下,揚起一陣混雜著灰塵和金屬碎屑的氣流。門內的光線傾瀉而出,照亮了k437周身繚繞的幽藍電弧,也照亮了門後嚴陣以待的五個人影。
格羅姆雙手緊握著重型戰斧那是他在觀察區找到的廢棄機械零件臨時改造的),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身影,肌肉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他本能地警惕著任何突然出現的威脅,直到看清那熟悉的幽藍火眸和金屬麵甲,緊繃的身體才微微鬆弛,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和一絲茫然:“k437!你小子……真的是你?”
穆拉丁將鍛錘橫在胸前,花白的胡須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他上下打量著k437,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你的氣息……怎麼變得這麼……”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眼前的k437,少了之前的溫潤,多了一種冰冷的銳利,周身的能量波動雖然狂暴,卻透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秩序感,像是一把剛剛淬火、還帶著寒氣的利刃。
阿爾方斯的手指在虛空中輕輕撥動,淡金色的奧術微光在他掌心凝聚,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老法師的目光落在k437頸部的抑製器殘骸上,眉頭緊鎖:“你掙脫了卡裡姆的控製?他的意識侵蝕……”
艾拉緊緊牽著艾薇兒的手,將女兒護在身後,精靈的敏銳感知讓她察覺到k437身上的細微變化——他的能量波動中,夾雜著一絲與卡裡姆相似的冰冷秩序,但更深層處,依舊殘留著對同伴的羈絆。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眼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艾薇兒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k437,銀灰色的眼眸中交織著驚喜、擔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她能清晰地看到,k437的裝甲上布滿了細小的劃痕,麵甲的邊緣還殘留著未乾的修複液痕跡,周身的幽藍電弧跳躍得異常急促,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沒時間解釋了!”k437的聲音透過麵甲傳出,帶著一絲機械般的生硬,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卡裡姆的意識侵蝕雖然未能扭曲他的核心執念,卻在思維表層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讓他習慣性地摒棄冗餘的情感表達,隻剩下最直接的目標導向。“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返回諾德海姆!”
他的幽藍火眸中,數據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流轉——在掙脫修複艙的瞬間,他就已經侵入了海克斯集團的內部網絡,憑借對係統架構的深刻理解,避開了核心防火牆,調取了總部的詳細結構圖。此刻,一張三維立體地圖正在他的意識中快速展開,無數個節點閃爍著紅光,最終,一個被標記為“最高機密”的區域被高亮標注——那是“界門壹號”的位置,位於總部地下三層的核心區域,是連接海克斯主星與諾德海姆大陸的唯一時空通道。
“跟我來!”
k437轉身便走,步伐迅捷而堅定,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地麵的能量節點間隙,避免觸發隱藏的傳感器。他的速度極快,幽藍的身影在走廊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沒有絲毫停留。
眾人雖滿腹疑問,但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立刻緊隨其後。格羅姆斷後,巨大的身軀擋住了身後的走廊,戰斧在手中微微轉動,警惕著可能出現的追兵;穆拉丁走在中間,矮人的敏銳直覺讓他能察覺到周圍能量場的細微變化,隨時準備提醒眾人規避危險;阿爾方斯和艾拉一左一右護著艾薇兒,老法師的奧術能量如同無形的屏障,籠罩著整個小隊,乾擾著周圍的監控信號。
艾薇兒快步跟上k437的腳步,銀灰色的裙擺隨著奔跑輕輕晃動。她幾次想開口詢問,卻都被k437冰冷的背影擋了回去。終於,在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時,她忍不住輕聲問道:“k437,你……你沒事吧?你的聲音,還有你的能量……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k437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甚至沒有回頭,聲音依舊簡短而生硬:“我很好。”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強行壓製某種情緒,補充道,“比任何時候都好。”
艾薇兒看著他挺拔卻冰冷的背影,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她能感覺到,k437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會在戰鬥間隙關心她安危、會在篝火旁聽她講述諾德海姆傳說的夥伴,而是變成了一台隻追求目標的戰鬥機器。但此刻逃命要緊,她隻能將這份擔憂深深壓在心底,加快腳步跟上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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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如同潛行的獵豹,在k437的帶領下,沿著他計算出的最優路徑,向著總部地下三層疾行。這條路徑避開了所有主要監控和巡邏路線,專挑通風管道、維修通道和廢棄區域穿行,每一個轉角、每一次停頓,都經過了精準的計算。
在穿過一條廢棄的能源管道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是一支由三名代達羅斯之子組成的巡邏小隊,他們穿著標準的作戰裝甲,手持脈衝步槍,正沿著管道外側的通道緩慢移動。k437的幽藍火眸瞬間亮起,核心處理器在0.1秒內完成了戰術模擬:正麵衝突會引發警報,繞路會延誤時間,唯一的選擇是快速解決,不發出任何聲響。
他抬手示意眾人停下,然後身體如同鬼魅般竄出,幽藍的能量刃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無聲的弧線。第一名代達羅斯之子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頸部的傳感器就被精準切斷,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第二名代達羅斯之子察覺到異常,剛要抬手射擊,就被k437一記手刀劈在裝甲的能量核心上,脈衝步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身體瞬間失去動力;第三名代達羅斯之子試圖啟動緊急通訊器,卻被及時趕到的格羅姆捂住嘴,巨大的手掌用力一擰,裝甲的頸部結構發出“哢噠”的脆響,徹底失去了活性。
整個過程用時不到三秒,沒有發出任何超過30分貝的聲響。k437示意格羅姆將屍體拖進管道深處隱藏,然後繼續帶領眾人前進。格羅姆看著k437冰冷的側臉,心中暗自咋舌——這小子的戰鬥風格,越來越像那些沒有感情的代達羅斯之子了。
越是靠近“界門壹號”所在的核心區域,周圍的守衛就越發稀疏,但氣氛卻越發凝重。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那是時空通道不穩定產生的漣漪,帶著淡淡的虛無感,仿佛能吞噬一切靠近的能量。低沉的嗡鳴從地下深處傳來,頻率低於人耳的感知極限,卻能直接作用於靈魂,讓格羅姆等來自諾德海姆的人感到一陣陣源自生命本能的不適——格羅姆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赤紅的眼睛開始出現細微的血絲;阿爾方斯的奧術能量變得滯澀,掌心的微光忽明忽暗;艾拉的耳朵微微顫抖,精靈的感知讓她對這種虛無的能量場充滿了本能的排斥。
終於,他們穿過最後一條冗長的、燈火通明的合金通道。通道的儘頭是一扇巨大的防爆門,門已經被人從內部打開,露出了裡麵廣闊到令人窒息的地下空間。當眾人走出通道,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滯了一瞬,呼吸為之一窒。
那是一片直徑超過百米的巨大地下穹頂,穹頂的頂部鑲嵌著無數盞冷光燈,光線傾瀉而下,照亮了中央那座無法用言語精確形容的造物——界門壹號。
它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門”,而是一片高達五十米的垂直懸浮光暈。光暈的邊緣流淌著幽藍色的能量,那能量並非穩定的光帶,而是由無數細密、跳躍的數據流符號構成——有海克斯集團特有的源能符文,有二進製的0和1,還有一些古老的精靈文字和矮人符文,這些符號在光暈中不斷生滅、重組,形成一種極度危險的科技美感。而光暈的中心,則是一片深邃的、不斷緩慢旋轉的虛無,它像是一個微型黑洞,吞噬著周圍所有的光線,甚至連視線投過去,都仿佛要被其吸走,隻留下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空洞感。
低沉的、超越人耳極限的嗡鳴正是從這片虛無中傳出,如同亙古存在的巨獸在呼吸,每一次波動都能引發周圍空氣的共振,讓地麵微微顫抖。站在它麵前,所有人都感到了自身的渺小,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片虛無吞噬。
然而,比“界門壹號”本身更讓人心頭沉重的,是拱衛在它周圍的景象。
以時空門為中心,半徑數公裡的區域內,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軍營和防禦工事,形成了一道固若金湯的鋼鐵壁壘。
整齊劃一的合金營房沿著穹頂的邊緣排列,每一座營房都高達十米,牆麵是加厚的鈦合金,表麵布滿了能量護盾的接口,營房之間的通道狹窄而曲折,便於防守。營房前方,是高聳的能量塔——這些能量塔高達三十米,塔身由黑色的碳纖維複合材料製成,頂部安裝著巨大的脈衝炮,炮口對準了時空門的方向,隨時可以發射毀滅性的能量束;能量塔之間,纏繞著細密的能量網,閃爍著淡紅色的光芒,形成了一道無死角的防禦屏障。
來回巡邏的聖堂防衛者小隊,是這片陣地的核心戰力。他們穿著重型作戰裝甲,裝甲表麵覆蓋著淡金色的能量紋路,手中握著兩米長的離子刀,肩扛式導彈發射器隨時處於待發狀態。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每一次落腳都能發出沉悶的聲響,眼神空洞而冰冷,如同沒有生命的戰爭機器。
而數量最多的,是如同灰色潮水般沉默駐守的代達羅斯之子部隊。他們排列成整齊的方陣,身著重型作戰裝甲,手持製式脈衝步槍,槍口一致對準了時空門的方向。他們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甚至沒有呼吸的起伏,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形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鋼鐵森林。那股彙聚在一起的、冰冷的殺意和鋼鐵意誌,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壓力,讓站在通道口的眾人感到一陣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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