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437的低吼聲在地下穹頂中回蕩,如同被困的猛獸發出最後的咆哮。周身的幽藍能量在瞬間暴漲,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能量護盾,護盾表麵電弧跳躍,劈啪作響,將周圍的空氣都電離出淡淡的臭氧味。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腿彎曲,如同蓄滿力的彈簧,幽藍火眸死死鎖定前方最近的一座能量塔,核心處理器已經計算出最優衝鋒路線,哪怕前方是槍林彈雨,他也準備用血肉之軀金屬之軀)撕開一道缺口。
格羅姆緊隨其後,粗獷的咆哮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顫抖。他雙手緊握改造後的重型戰斧,斧刃是用廢棄機械的合金齒輪打磨而成,邊緣鋒利如刀,在冷光燈下泛著寒芒。他的肌肉賁張,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虯龍般凸起,赤紅的眼睛裡燃燒著狂暴的戰意,仿佛下一秒就要衝進敵陣,將所有阻攔者劈成兩半。
穆拉丁將手中的鍛錘重重頓在地上,“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地麵的金屬板都在顫抖。錘身與地麵碰撞的瞬間,迸發出一圈淡金色的能量漣漪,那是矮人種族特有的“大地之力”,能短暫增強自身的防禦和力量。他花白的胡須在氣流中飄動,眼神堅定如鐵,矮人的字典裡沒有“退縮”二字,哪怕麵對千軍萬馬,他也會用手中的鍛錘開辟出一條血路。
阿爾方斯手中的橡木法杖頂端,淡金色的奧術光芒快速凝聚,形成一顆拳頭大小的能量球。能量球表麵閃爍著細密的符文,那是老法師耗費畢生心血研究的“奧術衝擊”,雖然在絕對力量麵前顯得渺小,卻足以在關鍵時刻造成致命打擊。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凝重,左手快速結印,在身前構築起一道半透明的奧術屏障,屏障表麵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轉,隨時準備抵禦來襲的攻擊。
艾拉女王的指尖,淡綠色的自然能量如同流水般流轉,她輕輕抬手,地麵上的金屬縫隙中,突然鑽出無數根細小的荊棘藤蔓。藤蔓快速生長,纏繞在一起,形成一道道鋒利的荊棘牆,雖然無法對重型裝甲造成致命傷害,卻能有效阻擋敵人的前進速度。她的眼神平靜而堅定,作為精靈族的女王,她必須保護好女兒,也必須為諾德海姆的未來拚儘全力。
艾薇兒緊緊握著手中的月影碎片,那是她從精靈族的遺跡中找到的寶物,碎片表麵泛著淡淡的銀光,能凝聚出微弱的月影之力。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激動和緊張。銀灰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雖然年輕,卻早已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公主,她要和同伴們一起戰鬥,用自己的力量守護家園。
所有人都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戰意和悲壯的氣息。前方的鋼鐵壁壘依舊嚴陣以待,能量塔的脈衝炮已經充能完畢,炮口閃爍著刺眼的紅光;聖堂防衛者的離子刀亮起淡藍色的光芒,肩扛式導彈發射器隨時準備發射;代達羅斯之子的脈衝步槍整齊排列,槍口一致對準了他們,一場慘烈的血戰似乎即將爆發。
然而,預想中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並未到來。
k437如同離弦之箭般率先衝出,幽藍的身影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他的目標是前方三十米處的一座防禦工事,那裡駐守著四名代達羅斯之子,他們是阻擋眾人前進的第一道防線。就在k437即將衝到防禦工事麵前時,那四名代達羅斯之子隻是象征性地抬起了脈衝步槍,手指扣動扳機,射出四道淡紅色的能量光束。
但這些能量光束並非瞄準k437的要害,而是刻意偏轉了方向——兩道射向他的腳邊,兩道射向他的側方,擊打在地麵和營房的牆壁上,激起一片片焦黑的痕跡和漫天飛舞的塵土。能量光束的威力也明顯減弱,甚至不如訓練時的模擬攻擊,連他體表的能量護盾都未能擊穿,隻是讓護盾泛起了一絲微弱的漣漪。
k437心中一怔,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借著塵土的掩護,瞬間衝到一名代達羅斯之子麵前。他右手凝聚的能量拳重重轟出,結結實實地砸在對方的胸口裝甲上。“砰”的一聲悶響,那名代達羅斯之子的裝甲凹陷下去,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身後的營房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然後便一動不動,眼中的紅光閃爍了幾下便徹底暗澹下去。
與此同時,格羅姆怒吼著衝向右側的代達羅斯之子方陣。他手中的戰斧橫掃而出,帶著呼嘯的風聲,劈向一名代達羅斯之子的脖頸。按照他的力量,這一擊足以將對方的裝甲劈成兩半,甚至能直接摧毀其核心處理器。但讓他錯愕的是,麵前的代達羅斯之子竟然下意識地後撤半步,同時抬起手臂,用裝甲最厚重的臂甲擋住了斧刃。
“鐺!”
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在空氣中回蕩,格羅姆的戰斧重重劈在對方的臂甲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那名代達羅斯之子踉蹌了一下,便不再追擊,隻是站在原地,保持著防禦姿勢,仿佛在刻意給格羅姆讓路。格羅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怒吼一聲,再次揮斧,將身邊的兩名代達羅斯之子逼退,硬生生衝破了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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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拉丁的目標是一台聖堂防衛者。這台聖堂防衛者高達三米,全身覆蓋著重型裝甲,手中的離子刀閃爍著致命的光芒。穆拉丁深知聖堂防衛者的厲害,之前在廢棄工廠區,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勉強擊敗一台鏽蝕蠕蟲,而聖堂防衛者的戰鬥力遠超鏽蝕蠕蟲。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大地之力”,將力量集中在鍛錘上,猛地跳起身,朝著聖堂防衛者的腿部關節砸去——那裡是裝甲最薄弱的地方。
“轟!”
鍛錘重重砸在聖堂防衛者的腿部關節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讓穆拉丁難以置信的是,這台聖堂防衛者隻是踉蹌了一下,平衡係統似乎瞬間失調,轟然倒地,揚起一陣塵土。它躺在地上,沒有立刻爬起反擊,眼中的紅光閃爍了幾下,像是在進行係統自檢,然後便徹底暗澹下去,仿佛失去了所有動力。
阿爾方斯的奧術屏障在此時發揮了作用。零星的能量光束射來,威力不大,角度也極其刁鑽,恰好避開了屏障的薄弱點。奧術屏障表麵泛起一圈圈漣漪,輕易地將這些能量光束偏折開來,沒有對眾人造成任何傷害。老法師眉頭緊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攻擊的能量強度隻有正常攻擊的三成,而且攻擊軌跡毫無規律,不像是經過精準計算的狙擊,更像是隨意的掃射。
艾拉女王催生的荊棘藤蔓,此刻也展現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抬手一揮,無數根荊棘藤蔓如同毒蛇般竄出,纏繞住了幾名代達羅斯之子的腳踝。按照代達羅斯之子的力量,他們完全可以動用核心能量,瞬間將荊棘藤蔓燒毀,或者直接掙脫。但讓艾拉錯愕的是,這些代達羅斯之子隻是略顯“笨拙”地掙紮著,動作遲緩,力量微弱,仿佛被藤蔓纏住了很久都無法掙脫,甚至有兩名代達羅斯之子因為掙紮過度,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艾薇兒的月影碎片也發揮了作用。她凝聚出一道淡淡的月影,射向一名試圖攻擊阿爾方斯的代達羅斯之子。月影的威力不大,隻能暫時乾擾對方的傳感器。但讓她驚訝的是,那名代達羅斯之子被月影擊中後,竟然停下了所有動作,站在原地,眼中的紅光閃爍不定,像是陷入了係統混亂,再也沒有對阿爾方斯發起攻擊。
整個戰鬥,與其說是一場生死攸關的突圍,不如說是一場被刻意安排好的表演。鋼鐵壁壘依舊矗立,能量塔、聖堂防衛者、代達羅斯之子部隊一應俱全,但所有的抵抗都顯得軟弱無力,漏洞百出。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為他們撥開了前路的荊棘,讓他們能夠輕易地穿過這片看似固若金湯的防禦陣地。
k437一拳將最後一名“阻攔”在前的代達羅斯之子轟開,對方倒飛出去,撞在營房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後便不再動彈。他停下腳步,幽藍火眸劇烈閃爍,數據流在眼中瘋狂流轉,掃視著這片詭異的戰場。周圍的代達羅斯之子要麼“倒地不起”,要麼“僵立原地”,要麼“掙紮不休”,沒有一台機器人發起真正意義上的致命攻擊。
同伴們也陸續衝到了他的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的錯愕和深深的疑慮。格羅姆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他看著周圍那些失去戰鬥力的敵人,赤紅的眼睛裡滿是困惑,忍不住開口怒吼:“怎麼回事?這幫鐵崽子在耍什麼花樣?!剛才還氣勢洶洶,怎麼打起來這麼廢物?”
穆拉丁警惕地環顧四周,手中的鍛錘依舊緊握,生怕周圍的敵人突然發起偷襲。他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太容易了……容易得讓人心裡發毛。這些代達羅斯之子和聖堂防衛者,根本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他們的攻擊像是在故意放水。”
阿爾方斯收起手中的法杖,奧術屏障緩緩消散。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睿智的思考:“他們的攻擊意圖和防禦意誌幾乎為零。代達羅斯之子的射擊角度刻意偏離要害,聖堂防衛者的平衡係統像是被人為乾擾,甚至連荊棘藤蔓都能輕易困住他們——這絕非正常防衛,背後一定有貓膩。”
艾拉女王輕輕抬手,收回了地麵上的荊棘藤蔓。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和不安:“卡裡姆……這一定是卡裡姆的安排。他既然能布置這麼多兵力,就不可能讓我們如此輕易地突破。他放我們過去,必然有更深的陰謀。”
艾薇兒跑到k437身邊,銀灰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擔憂。她輕輕拉了拉k437的手臂,輕聲問道:“k437,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卡裡姆他……他想乾什麼?”
k437抬起手,製止了眾人的議論。他的核心處理器在快速運轉,混合著冰冷邏輯與殘餘情感的思維,已經得出了唯一的、也是最讓人憤怒的結論。他抬起頭,目光穿透層層金屬牆壁,望向總部頂層的方向——那裡是卡裡姆的辦公室,那個掌控一切的惡魔,此刻或許正坐在寬大的座椅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這場“精彩”的突圍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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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力感:“肯定……又是卡裡姆的命令。”
“嘁!那個惡魔……他到底又想乾什麼?!”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幽藍火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拳頭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金屬指尖甚至微微顫抖。這種一切儘在對方掌控之中,連反抗和逃亡都被視為棋局一部分的感覺,比任何酷刑都更讓人感到屈辱和憤怒。
他們拚死一搏,準備用生命換取一線生機,卻發現這隻是一場被精心導演的戲劇。他們的勇氣、他們的犧牲、他們的掙紮,在卡裡姆眼中,不過是一場可笑的表演。他就像是一個冷漠的導演,為他們鋪設好了舞台和路線,而他們隻能按照既定的劇本,一步步走向對方設定的終點。
艾拉女王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界門壹號”,時空門散發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那股吞噬一切的吸力讓她感到一陣不安。她輕聲說道:“他放我們過去,意味著門的那一邊,有他更需要我們‘扮演’的角色。諾德海姆……我們的家園,可能已經陷入了更深的危機。”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所有人的頭上。是啊,卡裡姆如此輕易地放他們離開,絕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他確信,在門的另一端,有更殘酷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或許,諾德海姆已經被他的勢力滲透,或許,他的“最終藍圖”需要他們這些“信標”來啟動,或許,門的另一邊,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