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賓司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櫻花代表團一行人沉默地穿過走廊,重新走向那間熟悉的會議室。
與第一輪談判時的氛圍不同,此刻整個櫻花隊伍彌漫著一種壓抑的、認命的氣氛。
藤本走在最前麵,腳步沉重,背脊似乎也沒有之前挺得那麼直了。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東大代表團已經悉數就座,向前依舊坐在主位,神色平靜,看上去中間這段休談時間休息的很不錯。
他看到藤本進來,目光在他臉上短暫停留,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隻是微微頷首示意。
雙方重新落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停滯感,藤本等人也拿不準他們現在是主動開口更利於談判,還是在穩一手看看東大的態度再做決定更利於談判。
會議記錄的公務人員調整好機器後,代表著新一輪交鋒開始。
“櫻花代表經過了半小時的休談調整,你方有什麼新的進展嗎?”向前抬起頭目光凝視著對麵的藤本等人。
藤本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像第一輪那樣急於拋出觀點,而是先整理了一下麵前的文件夾,動作略顯遲緩。
“向將軍,李司長,以及其他東大的代表”藤本開口,聲音比之前沙啞了一些,也低沉了許多:“經過休談期間的慎重考慮與內部討論,我方認為第一版的方案確實不易作為此次不幸事件的最終處理結果。”
“此前提出的方案的確有不周到的地方,我們也意識到照此僵持下去於東大、櫻花雙方之間的國際友好關係不利,違背雙方之間的和平發展路線。”
“因此在請示過國內後,我方同意在此次事件上讓步。”
這個開場白幾乎等同於變相的認錯,讓在場的不少櫻花代表都垂下了目光,藤本停頓了一下,艱難地組織著語言,儘可能的挑好聽的說。
“關於貴方提出的……賠償要求,”他避開了“通知”這個強硬的字眼。
“我方原則上……願意就此進行深入探討,雙方洽談具體的賠償金額、賠償方式,我謹代表櫻花國提議,將本輪談判的重點放在上述問題上。”
他沒有直接承認法律責任,但“原則上願意探討賠償”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退讓。
向前沒有流露出任何勝利者的表情,隻是平靜地點點頭:“嗯,我們注意到了貴方在處理態度上的轉變,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是一個朝向解決問題的正確步驟。”
“貴方的建議可以采納,但在此之前我們雙方要明確事件性質,事件責任,確定好具體損失。”
藤本木著臉,不情願的點點頭。
向前對著身旁的李佳賡示意,李佳賡會意後,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清單推向桌麵中央,同時也將幾段視頻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這是基於第一輪談判,我方梳理的需要共同確認的事項清單。”李佳賡語氣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
一旁的條約法律法規司副司長霍超群接過話尾,非常強勢的直接給這事定了性。
霍超群照著提前記錄好的內容說:“第一,事件性質:櫻花國海上保安廳公務船及後續櫻花國海上自衛隊的艦船,在未經東大許可的前提下,非法闖入我國管轄海域,並實施危險航行。”
“期間航行時嚴重破壞了我國海域上的生態保護禁區,試圖非法登臨我國合法作業漁船等一係列挑釁行為,上述情況均有多視角視頻為證。”
“櫻花國的兩艘艦船再此次事件中罪行嚴重,根據曆史影像記錄海上保安廳的公務船更是多次闖入12海裡區域,扣押我國合法作業漁船的捕撈海產品,違規跨境國)執法,對我國合法作業漁船進行罰款,扣留合法捕撈海產品等措施。”
“其性質極為惡劣,已構成非法偷越國邊)境罪、非法侵入領海罪、此次更是有我國公民受傷,同時構成故意傷害罪。”
僅僅是聽完保安廳的罪責藤本就已經眉頭緊皺了,就連一旁的小林澈穀也苦著臉,照東大這個說法,合著他們交完錢等著贖人的時候,還踏馬得等著這一票人在東大蹲完笆籬子,在被一腳踢在屁股上,強製驅逐出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