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垚急著去救人,對薑桂芝說:
“你們快去吧,告訴喜蓮嬸子節哀順變,我去城裡一趟,天黑前差不多能回來,吃飯不用等我。”
說著,和左守權上車,一陣煙走了。
薑桂芝瞪眼看著挎鬥摩托遠去,心裡百感交集。
“你哥可真的是長大了。居然能和大所長交上朋友,人家不知道看中他啥了,咱們家這麼窮!”
陸小倩可不這麼任認為,一歪小腦袋:
“我哥才多大,就有這麼大的本事。等長大了,說不定當大官呢。”
薑桂芝苦笑一下:“陸家往上八輩子都是貧農,怎麼可能當官。你哥能自己娶上媳婦,為陸家續香火,我就知足了,就是陸家祖上保佑了!”
娘倆兒等陸垚的車不見蹤影了,這才回頭去張麻子家。
陸小倩幫哥哥捎了那句話:
“喜蓮嬸子,我哥去城裡辦事兒了。他讓我告訴你,讓你節哀順變。”
喜蓮不由眼睛一亮,擦擦眼淚:
“你哥真的這麼說?”
感覺心裡暖呼呼的。
回味一下上午陸垚來看她的時候那一臉調笑的樣子,就好像戲文中的西門大官人一樣的風流倜儻,惹人愛!
……
狗剩子和鐵柱今天打的魚沒有上一次多。
不過也有個三十斤左右。
如果按著上次陸垚賣的那個價錢,怎麼也能賣十五塊錢。
在這個蘋果才一毛錢一斤的時代,這些錢對這幾個大孩子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所以狗剩子起了歪心了。
鼓動鐵柱:“上次土娃子買了三百多,就請咱們吃點東西,剩下錢都自己揣走了。這次咱們自己打的魚,自己賣吧,給土娃子家剩回來兩條過年吃就行了。兩條魚也三斤多呢。”
鐵柱話語少,頭腦也簡單,但還是搖頭:
“那不好吧,土娃子上次三百多,人家狼皮和咱們也沒啥關係。要是沒他漁具都被刁老四搶走了。打漁也是他教的,不然咱們也不會。”
狗剩子白了他一眼:“木頭腦袋,那狼皮咱們沒跟著往車上拿呀!打刁老四咱們沒動手呀?怎麼說,三百三十多塊錢,一個人給十塊錢也行呀!”
二妮兒聽不下去了:
“哥,人家曹二蛋都還出了大馬車,還那麼知足呢。咱們和娃哥從小一起長大,咋還能這麼計較。娃哥說了,這是剛開始,錢有用,等到將來發大財,必然帶著我們一起飛。”
“彆聽他忽悠了。”
狗剩子有點不高興了。
推了妹子一把:
“那我今天打了魚自己賣,將來發了財也帶著他一起飛不就完了!總之,我不能白忙活,這魚我自己拿城裡賣去。”
鐵柱撓頭:“你自己賣?有門路麼?”
二妮兒“哼”了一聲:“你去找人家娃哥的朋友,人家還未必幫你。”
狗剩子賭氣說到:“這年頭都缺錢,我就不信隻做土娃子的生意,不做我的。我的魚也不是臭的!”
然後拎起水桶:“你們就說你們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把你們的那一份拿回去吧。”
說著就要分魚。
分成四份,給陸垚一份。
兄妹倆剩下兩份,大大小小有那麼十幾斤魚。
鐵柱一看狗剩子要翻臉,隻好說:
“那就彆分魚了,我的也賣。咱們得給土娃子留回兩條大的,其餘都賣了,然後把錢分四份,再給土娃子一份。這樣他或許不會生氣。”
狗剩子聽了也不能過份反駁。
鐵柱不去,他自己進城還真的有點打怵。
二妮兒惹不起哥哥,人微言輕,隻能盲從他倆。
雖然心裡感覺不聽土娃子的不太好,但是也隻能跟著去了。
狗剩子借了王富貴家的二八大杠。
騎著車,前大梁馱著二妮兒,後座子馱著鐵柱。
車把上掛了半桶魚。
後邊的鐵柱拎著半桶魚,晃晃悠悠的就往城裡去了。
到了城裡三個大孩子就發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