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了!這就去辦!”
處理完最緊迫的財務危機或者說,將危機轉化為一種戰略試探),李淩的精力再次耗儘。但他沒有休息,而是強撐著攤開了那幅巨大的隴西及河西輿地圖。
他的目光越過狄道,越過黃河,投向那片廣袤而神秘的河西走廊。那裡是匈奴休屠王和渾邪王的牧場,水草豐美,盛產良馬,更是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
“河西…”他喃喃自語,指尖在地圖上緩緩劃過。
困守狄道,隻能被動挨打。朝廷猜忌,資源匱乏,強敵環伺…唯一的破局之道,在於向外擴張。奪取河西,不僅能獲得夢寐以求的戰馬和戰略縱深,更能將匈奴的勢力攔腰斬斷,徹底解決隴西的邊患。
但…談何容易?以現在狄道殘破的兵力,能守住城池已屬僥幸,遠征河西,無異癡人說夢。
【係統提示:宿主生命體征微弱…信仰值:23點…祖龍魂佩能量:0.02…可兌換選項:無…】
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力量…他需要力量。需要恢複健康,需要強大的軍隊,需要…信仰值。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圖上的一個點——焉支山。那裡是匈奴祭祀天神的重要聖地,也是休屠王部的核心牧場之一。
一個極其冒險、近乎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滋生。
或許…不需要大軍遠征。或許…隻需要一把快刀,一支奇兵,一次精準而狠辣的打擊,直插敵人心臟,焚其草場,奪其馬匹,毀其聖地…足以讓休屠王元氣大傷,讓匈奴人膽寒,也能為自己…贏得喘息之機,甚至…大量的信仰值?
但這個計劃,需要時機,需要一支絕對精銳且忠誠敢死的騎兵,更需要…一個能執行如此瘋狂任務的將領。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高順那雙赤紅不屈的眼睛,浮現出玄甲衛殘存的那四百銳士。
“還不夠…”他低聲自語,“遠遠不夠…”
就在這時,親衛在外稟報:“王爺,派往羌地的信使回來了!”
李淩精神一振:“傳!”
信使風塵仆仆而入,麵帶憂色:“王爺,燒當、先零兩部首領收了禮物,對王爺的‘買賣’頗感興趣,但…要求王爺…以狄道以西的白石、河關兩處草場作為抵押,才肯先行提供牛羊千頭…”
“抵押草場?”李淩眼中寒光一閃。這是趁火打劫,欲蠶食漢地!
“還有…”信使壓低聲音,“他們在宴請小人時,‘無意’中透露…月氏殘黨確實到了湟中,似乎…正在幫發羌部落打造一種…新式的彎刀,比匈奴人的更鋒利輕便…”
李淩的心猛地一沉。最壞的情況正在發生。月氏工匠的技術,正在武裝羌人!
“他們還說…”信使聲音更低,“休屠王部近日有異動,大量騎兵向東南方向調動,似有…再次南下之意…”
屋內瞬間一片死寂。
內憂未平,外患又至。羌人趁火打劫,月氏死灰複燃,匈奴卷土重來…
李淩閉上眼睛,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劉玥聞聲衝進來,為他撫背,遞上藥湯。
他推開藥湯,抬起手,指向地圖上河西走廊的那個點——焉支山。
他的聲音因咳嗽而嘶啞,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偏執與瘋狂:
“告訴燒當和先零…草場,一寸不給。牛羊,我隻要五百頭,現就要。告訴他們…這是‘定金’。定金付了,來年的大買賣,才有他們的份。若不肯…”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近乎賭徒般的凶光:
“…就告訴他們,休屠王又要來了。他們若覺得能獨自擋住匈奴人的鐵騎…那就儘管守著他們的牛羊過冬吧!”
信使領命,匆匆而去。
李淩癱軟在榻上,冷汗淋漓。
這是一場豪賭。賭羌人的貪婪與恐懼。賭匈奴的確會來。賭他自己…能在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西望河西!
【史料記載】
家族史·始祖本紀第一卷):“漢王四年九月,狄道百廢待興,府庫空虛,賞功撫恤無著。祖淩公20歲)病體支離,然謀略愈深。探知羌人趁火打劫之意、月氏武裝發羌之謀、匈奴休屠王再動之訊,內憂外患並至。公行險棋,以空言‘預支’巨利說羌,顯長遠之誌;更於病榻間,獨觀輿圖,萌生奇襲河西匈奴聖地焉支山之驚天戰略。此策雖險,然公置之死地而後生之雄主氣魄,於此儘顯。聖將高順蘇醒,玄甲之魂未散,為聖業存留火種。”
官方史·漢書·高帝紀:“四年秋,隴西疲敝,昭武王淩撫循將士,安定地方。”按:正史掩蓋所有內部危機與外部博弈)
宗教史·紫霄神帝顯聖錄卷一):“帝微時,履凡曆劫。內無糧餉,外有魔羌勒索、月氏助魔、魔胡再動之危。帝顯聖勇,於病榻間,獨對魔域河西)輿圖,感天啟,萌生奇襲魔窟焉支山之聖念。此乃聖心通明,於絕境中窺見勝機之證。聖光雖微,然已照向西極。”
野史·楚漢秘聞·病榻謀河西:“聞狄道財儘糧絕,羌人趁勢勒索,月氏助紂為虐,匈奴又欲南下。昭武王李淩病重嘔血,然於榻上獨觀地圖,竟萌生千裡奇襲匈奴聖地焉支山之念。其計之險之狂,聞者駭然。然淩心意已決,更以空言許利,反製羌人,其膽略智謀,堪稱鬼才。後人有詩歎曰:‘病骨支離臥榻間,獨對輿圖謀深遠。空言許利製羌虜,奇襲河西一念生。’”
第九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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