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星耀凝視著這神秘的遺跡時，一個沙啞卻又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通訊頻道傳來。
那聲音沙啞，卻像釘子一樣紮進他的耳膜。他認得這語氣，也記得這節奏——曾經在某個深空通訊頻道裡，被刻意壓低又故意放長的尾音。
“你自以為在下棋。”那人繼續說，“可你連棋盤都看不清。”
星耀瞳孔縮成針尖大小，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像是吞下了什麼不該咽的東西。
戰術麵板在他眼前閃爍，數據流不斷跳動，乾擾信號正以每秒三兆赫的速度惡化。躍遷通道邊緣開始塌陷，像一張被揉皺的紙，慢慢卷向遺跡中央。他終於明白——引力風暴隻是幌子，真正的陷阱是那座沉睡千年的構造體本身。
“切斷通訊。”他低聲命令，手指關節發白地攥住控製台邊沿，“b方案啟動，集中火力，撕開缺口。”
副官的手指在終端上飛速敲擊：“報告，三艘護衛艦脫離編隊，正在被拉向核心！”
“丟掉他們。”星耀咬牙，齒縫間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其他人，全速推進。”
烈風眉頭擰緊，額頭青筋一跳：“你說什麼？扔下戰友？”
“我們沒時間猶豫。”星耀的聲音低下去，卻比任何一次更硬，“不走，就全死在這兒。”
“破曉號”突然劇烈震動，星耀一把扣住扶手。
不是陷阱……是獵場。
“伊莎貝拉！”他在緊急頻段裡喊，“你還在線嗎？”
“在。”她的喘息從耳機裡傳來，像風吹過生鏽的鐵皮屋簷，“我鎖定了能量節點，但它結構不對勁……不像任何已知的遠古科技。”
“能炸毀它嗎？”
“可以試，但需要時間。”
“我來拖住他們。”
星耀調出全息圖，在幾個點位快速標記：“這些位置波動最弱，第三梯隊繞過去，破壞核心。”
“收到。”
通訊剛斷，敵方信號切入進來：“星耀，你已經輸了。”
他嗤了一聲，嘴角扯出個冷笑：“輸贏還沒定。”
轉向導航員時，他眼底泛著血絲：“有沒有辦法繞過引力場，直接躍遷到另一側？”
“理論上可行，成功率不到一成。”導航員遲疑地答道。
“那就賭這一成。”星耀盯著屏幕，目光像刀鋒貼在玻璃上，“倒計時，三秒。”
躍遷引擎轟鳴，整艘“破曉號”仿佛被塞進一台即將爆裂的熔爐。
“鎖定完畢。”導航員報告，“倒計時：三、二……”
就在最後一秒，一道猩紅光柱從遺跡深處噴湧而出，精準命中艦隊中心！
“規避！”星耀吼出聲。
太晚了。
爆炸如雷鳴炸裂，數艘護衛艦瞬間解體，碎片如暴雨砸在護盾表麵。火控係統短暫失靈，艦橋陷入混亂，警報聲此起彼伏。
“護盾隻剩四成！”副官嘶啞地喊，“再挨一下，誰都活不了！”
“彆慌。”星耀穩住身體，聲音沉穩得像塊石頭，“繼續準備躍遷，目標不變。”
躍遷完成。
“破曉號”出現在遺跡另一端，視野豁然開朗。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那構造體懸浮於虛空之中，表麵布滿繁複符文，如同某種古老文明的遺骨。核心處不斷釋放出波紋，空間隨之一顫一顫，像是被無形之手輕輕撥弄的水波。
“這不是人類造的。”烈風喃喃。
“我知道。”星耀低聲應道，“但它現在歸敵人掌控。”
星耀盯著屏幕上慘烈的戰鬥數據，沉聲道：“雖然我們成功躍遷，但損失巨大。敵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烈風，你帶突擊隊去支援伊莎貝拉，要小心敵人的埋伏。伊莎貝拉，你的任務至關重要，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儘快破解。我這邊會繼續牽製敵人，爭取時間。”
他按下通訊鍵：“各艦彙報情況。”
“第一梯隊損失慘重，僅剩七艘主力艦和十四艘護衛艦。”
“第二梯隊到位，隨時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