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在指揮室裡炸開，像金屬刮擦骨頭的聲響。星耀話音剛落，整座基地像是被踢了一腳的蜂窩，嗡地動了起來。廣播裡通訊官的聲音一遍遍重複著：“一級戰備——各部隊進入崗位。”
伊莎貝拉站在戰術圖前，眉頭壓得極低，視線緊盯著那些跳動的紅點。
“他們還沒動。”她低聲說，“也許……隻是想讓你緊張一下。”
星耀沒應聲，眼睛死死釘在投影上，仿佛那片黑能給他答案。
“封鎖所有非授權航道，啟動邊境防禦陣列。”他終於開口，聲音像鐵板一樣平直，“另外，準備派人過去。”
伊莎貝拉愣了一下，問：“你想派使者？”
“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星耀轉過身來，他眼神銳利如鷹隼，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如果是敵人，就要知道他們的底；如果不是……那就更得弄清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會議廳再次聚滿了人，將領們陸續入座，氣氛比上次更沉，像一塊吸飽水的棉布。
“我決定派一名使者去暗影星門，接觸這支艦隊。”星耀站在中央，背後是閃爍不定的戰術圖。
“你是認真的？”一位老將皺眉開口，“他們連身份都不敢亮出來，你怎麼確定他們會放人回來？”
“正因如此，才必須有人去。”星耀目光掃過全場，“我們需要情報，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麵對麵說話。”
沉默片刻後，一個年輕參謀站起身，聲音響亮：“我去。”
星耀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記住，彆激怒他們。”他對參謀說，“你的任務是看、聽，然後活著回來。”
夜色籠罩了邊陲星域，邊緣地帶漂浮著一層淡藍色的星雲，像一層薄紗，遮住了未知的輪廓。
三天後，參謀回來了，帶回的消息卻令人困惑。
“他們……很怪。”他臉色發白，眼神有些飄忽，“我沒見到指揮官，隻有一間空蕩蕩的大廳，還有一個機械合成音。”
“說了什麼？”星耀急切地問。
“他們說……‘秩序高於一切’。”參謀低聲回答，“還警告我們，如果繼續擴張，他們會采取行動。”
“有沒有提到來曆或目的？”伊莎貝拉追問。
“沒有具體說明。”參謀搖頭，“但他們似乎不想正麵衝突，更像是……在提醒我們。”
星耀沉思許久，緩緩點頭：“看來，他們不是為了打仗來的。”
“可他們到底是誰？”一位將領忍不住問。
沒人能答。
會議室陷入短暫沉默，隻有戰術圖上的信號還在跳動，像是某種無聲的挑釁。
“他們在試探我們。”伊莎貝拉忽然開口，“或者說，在等我們的反應。”
星耀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