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的嗡鳴像是被掐斷了似的,戛然而止。星耀的目光還定在信號消失的方向,像盯著某種看不見的東西。他鬆開通訊鍵上的手指,轉身往指揮中心後頭的科研區走,腳步不重,但穩。
“伊莎貝拉。”他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卻穿透了控製室裡的低聲嗡語。
門邊站著一個人影,燈火從她身後漏出來,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光。是伊莎貝拉。
“我已經準備好了。”她說,沒等他問第二句。
烈風緊跟著上來,壓低嗓音:“你真要親自盯著?”
“當然。”星耀腳步沒停,“你以為這場戰爭隻靠炮火打得贏?”
實驗室裡混著冷金屬與消毒液的味道,刺鼻卻不至於讓人退步。一圈專家圍坐在環形台前,全息投影在他們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那些基因序列不斷重組、分裂,看起來像是無數張扭曲的臉,在無聲地尖叫。
一個研究員正把密封樣本放進分析儀,說:“樣本已經采集完畢……但我們發現一個問題——病毒結構在不同區域感染者身上存在差異。”
“變異?”伊莎貝拉皺起眉心。
“更準確地說,是適應。”另一位生物工程師開口,語氣有點遲疑,“它會根據宿主免疫係統調整自己,就像是……有意識一樣。”
星耀眼神一沉:“你是說,它能學習?”
沒人立刻回答。幾秒的沉默後,伊莎貝拉才接話:“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她翻動數據屏,眉頭更深,“這不像普通病毒,更像是某種……智能型生物武器。”
“摩羅的手筆。”烈風咬牙。
“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突破口。”星耀走到操作台前,盯著跳動的數據流,“否則我們的部隊會被拖進一場毫無勝算的消耗戰。”
研究小組迅速分成幾個小隊,各自負責樣本分析、藥物模擬和傳播建模。伊莎貝拉帶著核心團隊,專注解析病毒的遺傳密碼。
“它的基因鏈很不穩定。”她一邊操作儀器一邊解釋,“每次複製都會突變,這意味著今天有效的疫苗,明天可能就失效了。”
“那就彆讓它複製。”星耀打斷她,語氣冷靜,“有沒有辦法鎖定它的關鍵活性位點?”
一名年輕科學家抬起頭,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理論上可以……如果我們能找到維持它生存的核心蛋白,就有機會設計出專門的抑製劑。”
“去做。”星耀點頭,“優先級最高。”
外麵戒備森嚴,地下科研中心內卻是徹夜未眠的節奏。烈風在走廊上來回踱步,腳步聲時遠時近。他一隻手撐在牆上,指節泛白。
“你說……會不會有人泄露了樣本?”他突然開口。
星耀沒說話,隻是繼續盯著屏幕,指尖敲擊桌麵的頻率越來越快。
“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一切。”良久,他說,聲音壓得很低,“無論是敵人,還是……我們自己人。”
清晨,第一份初步報告出來了。
“我們找到了一個可能的關鍵靶點。”伊莎貝拉把數據遞給星耀,“如果這個蛋白確實是病毒活性的基礎,我們可以試著用納米酶進行定點切割。”
“成功率有多少?”
“第一次試驗隻有17。”她攤手,“但這已經是目前最接近突破的數據了。”
“繼續優化。”星耀沒有一絲遲疑,“我們需要至少80以上的穩定反應率。”
“明白。”她點頭,轉身回到實驗台前。
星耀站在她身後,目光如鐵。他的心跳比平時快了12,指尖開始輕微震顫——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壓力到達臨界點的信號。
第三天,第一批抗體完成合成。
“注射對象是三名輕度感染者。”研究員彙報,“隔離觀察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
星耀點了頭。
注射過程順利,兩小時內生命體征平穩。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直到其中一人突然抽搐起來,體溫飆升到42c以上。
“怎麼回事!”烈風衝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