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端屏幕的藍光斜斜地打在星耀臉上，那行字像釘進他瞳孔裡的一根刺。
“他們來了。”
他沒說話，起身時椅子發出一聲鈍響，腳步踩碎了指揮室門口的陰影。伊莎貝拉跟在後麵，鞋底與金屬地板的敲擊聲比心跳還準。
主控台前站著副官，背影繃得像一根拉滿的弓弦。
“確認是‘神啟教’的行動單位。”他聲音壓得低，“赫爾加外圍集結，目標很可能是我們的宣傳節點。”
星耀的喉結動了一下：“動作比我預想的快。”
“說明我們戳到他們的命脈了。”伊莎貝拉靠在控製台邊沿，指尖劃過屏幕上一串數據，“也說明他們對人的控製遠不止表麵這麼簡單。”
沉默了幾秒。
“啟動一級響應，所有節點轉入隱蔽狀態。”星耀的手掌貼上桌麵，“釋放誤導信息，讓他們誤判重點區域。”
“是！”
命令下達後，整座指揮中心像齒輪咬合般運轉起來。燈光暗了一半，空氣變得緊繃。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正從每個角落悄然蔓延。
——
第一步，官方媒體切入。
星耀調了幾個老手，伊莎貝拉的技術團隊配合著，把那些解碼出來的數據、信徒康複記錄、心智操控證據剪成紀錄片和新聞稿。
“不是煽情。”他在會議桌上拍了兩下，“隻講事實。”
第一期節目播出去當晚，評論區就炸了鍋。有人開始動搖，有賬號私信軍方提供線索，還有人發帖說終於看懂自己這幾年到底被什麼困住了。
但第二天，信號就開始斷。
畫麵切進頌歌和演講，狂熱的呐喊混著電子雜音灌進千家萬戶。傳播站遭襲，技術員死傷不少。
伊莎貝拉盯著監控錄像，眉頭擰成了疙瘩：“他們反擊了，而且訓練有素。”
星耀冷笑一聲，抓起通訊器：“調黑客資源，乾擾他們的反製信號。加密傳輸加強三倍，我要讓每一段視頻都插進他們的神經。”
一夜過去，信號恢複了大半。新內容加入了虛擬現實體驗，觀眾能親身感受那種思維被剝離的感覺。
這場戰，正式開火。
——
網絡戰場同樣焦灼。
心理專家、語言分析師、戰術策劃組成了一個看不見的突擊隊。他們在社交平台上埋伏，引導話題，分析數據，鎖定最容易被蠱惑的人群，逐個點撥。
一開始效果不錯。幾個曾被“神啟教”洗腦的賬號陸續發聲，講述自己的經曆，呼籲理性。
可沒多久，水軍就湧了進來。
虛假信息鋪天蓋地，理性的賬號突然轉向極端言論，甚至偽造出視頻，把星耀軍隊描繪成鎮壓異見的暴政工具。
伊莎貝拉指著數據圖，語氣冷了幾分：“他們在用算法構建信息繭房。隻要用戶看過一次相關內容，就會不斷推送激進內容。”
星耀看了她一眼，手指輕叩桌麵：“那就打破他們的算法。我們也建推薦機製，根據不同人群投放不同內容，確保真相能精準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