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白光束在宇宙中劃出一道焦黑的裂口，艦體殘骸像碎玻璃般炸開，旋轉著墜入黑暗。警報聲尖銳如刀，在艙壁間來回彈跳，刺得人耳膜生疼。星耀站在指揮台邊緣，手指搭在戰術屏上，指尖微微發冷。
“敵艦還在增援！”伊莎貝拉的聲音卡在喉頭，“沒有任何通訊嘗試。”
星耀咬緊後槽牙，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第一梯隊頂住正麵火力。”她低聲說，聲音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二、三梯隊繞後。”
陳雪點頭，沒說話，轉身衝向終端前。
戰鬥節奏驟然加快，聯軍開始分翼包抄。可那支艦隊像是能預判每一步動作，每次合圍都被提前截斷。
星耀盯著戰術圖，眉頭擰成疙瘩。“他們在拖時間。”她的食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劃出幾道軌跡，“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
伊莎貝拉嘴唇一顫，話還沒出口就被自己咽了回去。過了兩秒才低聲問：“你是說……宗教勢力還有後續？”
星耀沒回答，隻調出通訊頻道：“烈風，你那邊清理完了嗎？”
通訊那頭傳來爆炸的餘音，烈風的聲音混著喘息：“剛收尾。但發現點奇怪的東西——像個儀式裝置，能量波動不對勁。”
“封鎖區域。”星耀立刻下令，“不準任何人靠近。”
第五日清晨，天邊泛起灰藍，戰局已接近尾聲。聯盟殘部被壓縮到廢棄殖民區最邊緣的一座據點，四周布滿地雷和自動炮塔。
烈風站在突擊隊前列，手背青筋暴起，槍托貼緊肩膀。“不能再等了。”他嗓音沙啞，“他們越拖越穩。”
星耀掃了一眼作戰地圖，指尖在地下通道標注處點了兩下。“你帶第一梯隊強攻正麵防線。”她說，“我和伊莎貝拉走地下，直插中樞。”
烈風咧嘴一笑，嘴角扯出一道弧線。“等你們的好消息。”
地底通道潮濕陰冷，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腐爛交織的氣息。星耀領頭前行，腳步輕而穩，靴底踩在金屬地板上幾乎沒有回響。
“前方有動靜。”偵察兵壓低身子，右手比了個手勢，“拐角有紅光。”
星耀抬手示意全員靜止，左手輕輕按下腰間的探測器按鈕。數秒後，拐角處爆開一團火光，地雷引爆。
“繼續。”她低聲說。
隊伍穿行在錯綜複雜的走廊中，牆壁上刻滿扭曲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語言，又帶著機械感。
“這些符號……”伊莎貝拉伸手摸了摸最近的一條紋路，掌心微涼，“不像單純的信仰標誌。”
“不管是什麼。”星耀停下腳步，眼神沉了下來，“都不能讓他們完成。”
地麵戰場火光四濺，烈風帶著部隊硬撕開一條血路。他的臉被煙塵染黑，額頭一道血痕順著眉骨流進眼角。
“給我衝進去！”他吼了一聲，第一個躍進敵陣。
士兵們士氣高漲，緊跟其後。眼看最後一道防線即將突破，一扇厚重的金屬門轟然落下，將他們攔在外頭。
“他媽的！”烈風一腳踹在門上，腳底傳來悶響，“這門怎麼鎖這麼死？”
技術兵衝上來，連接終端接口。“加密程序，正在破解。”他一邊操作一邊喘氣，“大概還要五分鐘。”
“五分鐘？”烈風咬牙，“一分鐘都等不了！”
通訊頻道忽然響起星耀的聲音：“烈風，聽我說，門後可能藏著核心計劃。我這邊已經進入內部，正朝中樞推進。”
烈風回頭看了眼後方逼近的敵人，握緊槍柄：“那你快點，我們撐不了多久。”
星耀和伊莎貝拉抵達中樞控製室門前，三名黑袍祭司靜靜站著，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你們來晚了。”其中一人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神的意誌，不可阻擋。”
“神？”星耀冷笑一聲，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你們所謂的神，不過是恐懼和謊言的混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