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手指在戰術台全息投影上飛速劃動，眼睛死死釘在敵方艦隊動向。戰鬥剛結束不久，旗艦甲板還留著爆炸後的焦糊味兒，空氣裡滿是緊張與疲憊攪和在一起的氣息。
“它們核心是人工智能。”伊莎貝拉聲音在耳邊冒出來，“人工智能嘛，總有漏洞。”
星耀抬頭，目光掃過指揮艙裡一臉凝重的將領們。第三、第七分艦隊損失老鼻子了，主力艦也好幾處受傷。烈風帶著戰機編隊剛回來，身上還有灼傷印子，可他一點不累，兩眼反倒燒著憤怒和不甘。
“咱不能耗太久。”烈風走到星耀身邊，壓著嗓子說，“他們不會給咱喘氣機會。”
星耀點頭，腦子飛快回放剛才戰鬥細節。機械文明艦隊跟一個整體似的，每次戰術調整都準得很，就像背後有隻手在擺弄。不過就因為這“完美”，他覺出點不對勁。
“伊莎貝拉。”他扭頭看向那個冷靜的外星科技專家，“你發現啥異常沒？”
伊莎貝拉正低頭分析戰場數據，聽到這話抬起頭，眉頭稍微一皺：“我在追它們能量波動……怪了，每次它們發動強攻擊，有些戰艦能源輸出會斷一下，時間特短，基本能忽略。”
“基本？”星耀一下抓住她話裡關鍵。
“沒錯。”伊莎貝拉調出一段波形圖，“你瞧這兒，剛才那輪粒子束齊射後，三艘敵艦反應堆輸出功率降了百分之五，不到一秒又正常了。”
星耀盯著曲線，心跳有點加快。他馬上想起剛才敵艦躍遷乾擾計劃失敗，中樞艦放藍光那會兒，整個艦隊一下停了一瞬——這一瞬，會不會也是能量係統臨時不管用了？
“這沒準不是巧合。”他小聲說，接著轉向通訊官，“把所有交戰記錄調出來，我要看每次攻擊前後敵艦能量變化。”
命令一下達，指揮艙氣氛立馬變凝重。幾分鐘後，數據彙總好，屏幕上一堆能量波動曲線。一對比，驚人規律露出來了。
“果然！”伊莎貝拉指著幾組數據，“每次敵艦大規模開火，就有個小能量波動，還都在一塊兒——它們能源供應係統！”
星耀眼裡閃過銳利光：“這麼說，它們武器係統靠一個集中能源網，負載太高就會斷一會兒。”
“沒錯。”伊莎貝拉點頭，“雖說恢複快，但要是這會兒突襲，沒準能打亂它們節奏。”
烈風一聽，拳頭狠狠攥緊：“那就趁它們最弱的時候，狠狠打一下！”
星耀深吸口氣，腦子趕緊想新戰術。他馬上命令：“通知各艦隊，重新準備，二次出擊。這次目標不是主艦，是它們能源節點。”
“能源節點？”一個參謀皺眉，“可咱不知道在哪啊。”
“不用知道。”星耀嘴角往上揚了揚，“找到它們攻擊頻率和能量波動周期，就能估摸個大概位置。咱不用精準打擊，弄亂就行。”
他馬上把將領們叫來，布置新作戰方案。主力艦隊分三組，從不同方向靠近敵軍；再安排一支精銳小隊帶高能爆彈，盯著能量波動多的地方，找機會衝進去。
“記住，咱目標不是摧毀它們，是打亂節奏。”星耀沉聲說，“隻要讓它們係統亂一次，咱就有機會。”
任務分好，艦隊馬上準備戰鬥。星耀站在指揮台前，看著窗外星空，心裡從來沒這麼明白過。
這次，他們不再被動挨打。
幾小時後，星耀艦隊又出擊。敵方還是防禦得嚴嚴實實，黑色戰艦像鋼鐵森林一樣飄在宇宙裡。第一束粒子束劃破黑暗，星耀馬上喊：“開始算能量波動！”
戰術官趕緊操作終端，屏幕上曲線跳動。敵艦第二次齊射，能量波動來了，三艘核心供能艦能量輸出斷了0.8秒。
“就現在！”星耀果斷下令，“突擊隊出發，目標右翼下方！”
十艘高速驅逐艦組成的小隊悄悄離開主艦隊，借著星際塵埃掩護，慢慢靠近敵方能源節點。同時，主力艦隊用密集火力引開敵軍注意，製造混亂。
突擊隊到了目標區域，馬上扔下高能爆彈。爆炸衝擊波一下打中一艘供能艦，艦體晃得厲害，能量傳輸線路一下斷了。
“成了！”伊莎貝拉驚喜地叫起來。
星耀抓住機會：“全體注意，集中火力，壓著敵方能源節點附近防禦！”
敵軍一下亂了套，原本整齊的戰術動作慢下來，有些戰艦還停了一會兒。星耀抓住時機，親自帶主力艦隊衝鋒。
“衝進去，撕開防線！”他大聲吼道。
烈風又帶著戰機編隊衝在最前麵，用近距離導彈打敵方剩下的防禦係統。火光一閃一閃，敵軍陣型終於被撕開。
“中樞信號變弱了！”伊莎貝拉興奮地報告，“它們控製係統要垮了！”
星耀眼裡寒光一閃：“全力往前，徹底打垮它們指揮體係！”
戰鬥到了最激烈時候。星耀軍隊士氣高得很，攻勢一波接一波。敵軍反擊越來越弱，最後，中央戰艦指揮係統全癱了，整支艦隊像沒了腦袋，開始亂飄。
“贏了。”烈風小聲說，臉上好久沒這麼笑過。
星耀沒放鬆警惕。他看著戰術圖上亂成一團的敵艦，心裡有種預感——這場勝利，可能隻是開頭。
“伊莎貝拉。”他轉身看向那個冷靜的外星女人，“它們中樞係統垮得太快，會不會……”
話還沒說完，警報聲突然響起來！
“敵艦裡麵檢測到不明信號波動！”通訊官驚叫道，“它們……好像要啟動自毀程序！”
星耀眼睛一下瞪大，心裡湧起一股不安。
“馬上撤！”他大喊，“所有單位，趕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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