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剛伸出手去握那隻伸過來的手，指尖還沒完全扣住，就感覺一股怪勁兒從對方掌心湧來。他猛地抽回手，眉頭擰成了結。
“咋啦？”黑袍人嘴角往上一挑，聲音還是那麼低沉，“將軍對合作誠意有懷疑？”
星耀沒吭聲，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像刀子一樣盯著對方。談判才開場，他就覺出不對勁了。他扭頭看了眼身後的烈風和伊莎貝拉，倆人也是一臉警惕。
“我得想想。”星耀語調平穩，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狠勁兒。
黑袍人輕輕一笑，把手縮回去：“那是自然，合作本來就得互相信任。”
會議草草結束，雙方各自走人。回到指揮艦，星耀立馬把各軍團將領和聯盟勢力代表叫來，開緊急軍事會議。
作戰室裡，燈光昏黃，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雷戈、霍克、烈風、伊莎貝拉他們都到了，圍坐在戰術桌旁。每個人臉上表情都挺複雜，有的興奮，有的發愁，還有的隱隱透著不安。
“各位，敵人求和，我跟他們使者見了麵。”星耀直接挑明，語氣冷靜，“現在咱得決定接不接受他們的提議。”
雷戈第一個開口，聲音裡全是壓不住的火：“堅決不能答應！咱占著上風呢，這會兒談啥和解？他們就是想拖時間，重整旗鼓罷了。”
“可要是拒絕，他們急紅了眼咋辦？”霍克皺著眉反駁，“‘黑曜’係統一啟動，後果不敢想。”
“那更得趁他們沒準備好，把他們徹底打垮！”雷戈怒目圓睜，大聲吼道，“戰爭本來就沒公平可言，咱就得把敵人踩在腳下，不能給他們喘氣的機會！”
“可咱士兵也得歇會兒啊。”霍克聲音低下來，“藥劑副作用開始冒頭了，有些士兵都失控了……再往前推進，傷亡肯定更大。”
“那是你們方法不對。”雷戈冷笑一聲，“控製好劑量，副作用就能避免。戰場上死點人，也比讓敵人東山再起強。”
“行了。”星耀抬手製止他們，眼神掃過眾人，“咱現在不是爭誰對誰錯，是得選最有利的辦法。”
他頓了頓，接著說：“接受求和，能少死點人，咱也能喘口氣。但敵人保準會趁機恢複，說不定還能完成‘黑曜’係統部署。拒絕求和，就得一鼓作氣，把敵人主力乾掉。”
會議室安靜了一會兒。
“我覺著咱該聽聽盟友的想法。”伊莎貝拉慢悠悠開口，語氣挺理智，“這場戰爭不光是人類的事兒，還牽扯好幾個外星種族的利益。咱要是瞎搞，局麵會更亂。”
星耀點點頭：“沒錯。所以今天，我要聽大夥的意見，不是一個人的想法。”
一個邊陲星域的將領站起來，聲音沉沉的：“我部隊損失大，戰士們都累壞了。再打下去，怕是撐不住。但我也不想看著敵人卷土重來。所以……我支持談判，但得提條件，不讓敵人輕易恢複實力。”
一個中立星係的指揮官搖頭反對：“談判就是給他們機會。咱得趁士氣高，一舉殲滅敵人主力，不然早晚會後悔。”
爭論沒完沒了，各方意見吵成一團。有人想先停一停，有人非要接著打，還有人提出折中的法子——邊談判邊備戰，以防萬一。
星耀靜靜聽著，沒打斷任何人。等所有人都說完，他慢慢站起來，走到戰術桌前，雙手撐在桌上，目光掃過眾人。
“我知道大夥擔心啥。”他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楚，“戰爭從來都不好選。每個決定，都關係著好多人的命。”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堅定：“但咱不能忘為啥打仗。是為了和平，還是為了真正的統一？”
大夥都不說話了。
“接受求和，可能能換來一時太平，但咱就沒法掌握銀河的命運了。”星耀語氣越來越重，“接著打，雖然要付出更多，但咱有機會結束這亂世，建立一個真正屬於所有人的秩序。”
雷戈眼裡冒出鬥誌，霍克則低頭沉思。
“我不是莽撞的人。”星耀接著說，“我也知道這場戰爭讓咱付出太多。但正因為這樣，咱不能半途而廢。”
他看向伊莎貝拉：“我讓科研團隊加快研究，儘快解決藥劑副作用。同時，讓前線部隊加強戒備，準備下一階段進攻。”
“至於敵人的談判……”星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可以接著談，但這可不代表咱會停下進攻的腳步。”
大夥都點頭，之前的分歧這會兒都沒了。
“我還有個事兒。”烈風突然開口，眼睛直直盯著星耀，“那個神秘使者……你覺著他到底是誰？”
星耀臉色一緊，慢慢呼出一口氣：“不知道。但他肯定有事瞞著。就為這，咱也得接著打。”
會議室裡氣氛一下緊繃起來。
星耀轉身朝門口走去，背影筆直。
“戰爭還沒完。”他小聲說，像是對大夥說，又像是對自己說，“真正的挑戰，才剛開始。”
他推開門出去，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遠處戰火還在燒，星光下一場風暴就要來了。
星耀抬頭望著星空，心裡有了主意。
他不會停，也不能停。
身後，烈風緊緊跟著，步子邁得穩穩當當。
而在黑暗裡，一雙眼睛正默默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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