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屏上，那代表敵人的紅點一點點消逝不見，可星耀的目光卻釘在了屏幕上，一動不動。他心裡明鏡似的，這場看似漂亮的“勝利”，不過是外星文明伸出的一根試探手指，真正的暴風雨，還藏在看不見的暗處。
指揮室裡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烈風站在旁邊，雙手攥得緊緊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眼裡滿是不安，話到嘴邊又頓住：“這仗順得離譜……總覺著，他們挖坑等咱們跳呢。”
伊莎貝拉聲音很輕，透著股冷靜：“他們就是在試探。而且這次，情報傳得比以前快太多，偵察艦剛被打爆，母艦立馬就有反應。”
星耀慢慢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思索的光：“這說明他們的情報網，都伸進咱們邊境防線裡頭了，說不定更近。”
“你是說……有內鬼通風報信？”烈風眉頭擰成了麻花。
“有這可能。”星耀語氣穩穩的，“得趕緊查，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命令很快傳下去，聯盟各個戰區立刻動起來，把近期的通信記錄、人員調動、物資調度翻了個底朝天。與此同時，星耀把核心成員都叫到一起，開緊急會議。
會議室裡燈光昏黃，大家表情各不一樣。星耀眼睛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桌上的全息投影上——那是剛截獲的一段加密通訊，內容跟聯盟最新的躍遷航道防禦計劃有關。
“這消息，隻有高層指揮官和幾個後勤調度員知道。”星耀聲音低沉有力，“可它出現在敵人係統裡的時間，比咱們正式發指令還早三小時。”
會議室一下子安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
“我覺得得馬上內部排查。”伊莎貝拉先開了口，“敵人拿到的消息太準，絕不是巧合。”
“排查肯定要做。”烈風咬著牙，“但不能鬨得人心惶惶，影響前線士氣。”
星耀點點頭：“所以得悄悄查，還得查個水落石出。”
接下來幾天，聯盟裡一場不動聲色卻密不透風的調查開始了。所有接觸機密信息的人都被盯上，他們的行動、通信、權限訪問記錄全被翻出來研究。科研團隊還弄出一套新的數據追蹤係統，專門找異常的數據流動。
可越查，事情越麻煩。
“將軍。”一個情報分析員把報告遞給星耀，“在三個地方發現異常信號傳輸，時間都在躍遷航道部署前兩小時。”
“在哪？”
“一個是總控中心，一個是後勤調度站，還有一個……是第七巡邏艦隊的旗艦。”
星耀眉頭微微一皺：“第七巡邏艦隊剛立了大功，咋會……”
“說不定被外麵勢力滲透了。”伊莎貝拉冷靜分析，“或者有人被收買了。”
“信號去哪查到了嗎？”星耀問。
“還在追，初步看，跳了好多下，最後指向一個不知道在哪的深空坐標。”
“接著追。”星耀果斷下令，“把高級彆通訊權限都封了，沒許可不準發戰略信息。”
排查全麵鋪開，聯盟上下都繃緊了弦。誰都清楚，間諜要是暴露，後果想都不敢想。
可就在查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新線索又帶來更大的疑惑。
“將軍，後勤調度站有份奇怪的日誌。”一個技術軍官彙報，“幾條數據被改了，像是想蓋住什麼操作記錄。”
“啥操作？”
“是一批特殊能量模塊的調配。本來要送前線補給站，日誌卻顯示送去一個廢棄空間站。”
“廢棄空間站？”星耀眼神一冷，“那還有人不？”
“沒駐軍，但最近三天有艘無人運輸艦停過。”
“調出艦編號。”星耀壓低聲音。
幾分鐘後，屏幕上跳出一串數字。
“這船……”烈風臉色變了，“是後勤部第三分隊的，負責人陳岩。”
“他是老後勤官，一直靠譜。”伊莎貝拉皺著眉，“除非……被人利用了。”
“見一麵再說。”星耀站起來，“帶我去。”
陳岩被帶進審訊室，緊張得不行，但沒亂了陣腳。星耀質問他，他一開始死不承認有問題，直到技術人員把改了的日誌甩他麵前。
“我知道你們懷疑我。”陳岩聲音沙啞，“可我真沒背叛聯盟。”
“那你權限咋被用來改模塊流向了？”星耀盯著他。
陳岩沉默了一會兒，歎口氣：“是我改的……但我不是故意的。那晚我收到上級加密指令，讓送廢棄空間站，說是緊急測試。”
“你沒核實？”烈風氣得大聲問。
“我以為是軍令。”陳岩低下頭，“指令簽名驗證沒問題，我以為總部下的任務。”
星耀和伊莎貝拉對視一眼，心裡有了數。
“看來，有人弄到高層權限了。”伊莎貝拉小聲說，“能偽造指令，還能躲開咱們監控。”
“這不是一般間諜。”星耀沉聲道，“是個懂技術、熟聯盟運作的家夥。”
“也就是說，這人……可能就在咱們身邊。”烈風小聲嘟囔。
星耀慢慢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星空。他知道，內部排查才開頭，真正的敵人，說不定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接著查。”他聲音很低，“一點細節都彆放過。”
指揮室裡，氣氛又變得沉重起來。每個人都清楚，聯盟內部的這場危機，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而在某個隱蔽的角落裡，一雙眼睛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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