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癱倒在角鬥場廢墟中,義眼中混沌印記的解析仍在繼續,體內電流亂竄帶來陣陣刺痛。他的右眼義眼閃爍著微弱的數據流,而那股熟悉的壓迫感愈發清晰——仿佛有某種存在正透過基因的裂縫窺視著他。
機械教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逼近,沉重的裝甲踏碎了地上的殘骸。他咬緊牙關,試圖起身,但雙腿如灌鉛般沉重。植入模組尚未完成,基因序列仍在與外源科技劇烈衝突。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電鋸切割肺葉,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抓到你了,伏爾康血脈。”
冰冷的金屬鉗鎖住了他的四肢,視野中閃過一張張機械修士冷漠的臉。他們將他拖離廢墟,穿過一條條幽深的地下通道,最終停在一間刻滿符文的手術室內。天花板上懸掛著數十條電纜,宛如垂死巨獸的觸須,等待吞噬新的獵物。
“戰鬥模組植入程序啟動。”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金屬共振的回音,“反抗無效。”
雷煌的意識在掙紮,但身體已被固定在手術台上。左臂被強行拆卸,裸露的肌肉與骨骼在空氣中顫抖,電流在他皮下翻騰,試圖抵抗即將到來的改造。他的右眼義眼自動掃描四周,捕捉到牆上蝕刻的古老銘文:“以齒輪之名,重塑神選。”
“你們……究竟想把我變成什麼?”
沒有回答。隻有機械齒輪咬合的哢噠聲回應他的質問。
手術台緩緩升起,一具銀白色的機械義肢懸浮於空中,表麵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它並非普通的替換肢體,而是直接連接至神經係統的終極武器——戰鬥模組的一部分。,準備進入高壓植入階段。”機械修士的聲音毫無感情,“預計排斥反應將持續三分鐘,若無法承受則終止實驗。”
雷煌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在空氣中蒸發成藍色霧氣。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畫麵一閃。
一名身披金色相位裝甲的身影站在高塔之上,身後是燃燒的星球與崩塌的星門。他手持一根權杖,頂端浮現出一個奇異的圖騰,蛇形輪廓隱約可見,象征無限循環。
而在他對麵,一個戴著觸須麵具的男人低聲說道:“鑰匙就快完成了,隻要再注入最後一滴靈血……”
畫麵破碎,雷煌猛然睜開雙眼,喉間發出一聲低吼。
“基因排斥率92,繼續推進!”機械修士冷漠地下達指令。
左臂開始機械化改造,液態金屬滲入血肉,沿著神經網絡蔓延。雷煌的身體劇烈抽搐,電流在皮膚下炸裂,照亮了整個手術室。他的意識幾乎要崩潰,但就在最痛苦的一刻,右眼義眼突然釋放出一股穩定劑,注入大腦中樞,短暫壓製了劇痛。
“警告:神經過載臨界點即將突破。”義眼投射出紅色警示,“建議強製休眠。”
“不……”雷煌嘶吼著,“我不能睡!他們會篡改我的記憶!”
他咬破舌尖,用鮮血刺激自己保持清醒。血液順著嘴角滑落,在義眼中倒映出一抹詭異的藍光。那光芒竟與牆壁上的能量符文同步脈動,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共鳴。
“這是……什麼?”他喃喃自語。
機械義肢已經完全覆蓋了他的左臂,舊傷疤在金屬之下泛起微弱的藍光,如同沉睡的火種正在複蘇。每一次脈動,都伴隨著一次靈魂深處的震顫。
手術室中央的控製台上,一道模糊的影像在義眼中閃現——
那是一名機械教賢者,身穿金色裝甲,胸口佩戴著一枚銜尾蛇徽記。徽記邊緣,隱約可見靈族圖騰紋路,那是不屬於人類文明的符號。
“鑰匙……就快完成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遙遠,仿佛來自另一個維度。
雷煌瞳孔驟縮,拚儘全力記住那張臉龐的輪廓。他知道,這個人,與他體內躁動的基因、與那混沌印記、與這場陰謀息息相關。
“彆走……告訴我真相……”他虛弱地呢喃。
但影像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手術室冰冷的天花板。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心跳頻率下降至安全範圍。
“植入完成。”機械修士宣布,“戰鬥模組激活狀態:67。”
雷煌的右眼義眼徹底點亮,淡金色的掃描光束掃過四周,捕捉到隱藏在手術台底部的一枚齒輪。它的輪廓分明,正是“恐懼之眼”的標誌。
他認出了這個標記。
在第四章的爆炸現場,他曾見過它出現在散落的零件之中。而現在,它又出現了,嵌在機械教的核心設施內部。
這意味著什麼?
他沒有時間思考,意識終於陷入黑暗。
當雷煌再次醒來時,已是數小時後。他躺在一間封閉的恢複艙內,左臂已被全新的機械義肢取代,表麵流轉著淡藍色的能量紋路。右眼義眼不再隻是被動掃描係統,而是成為了一台真正的戰術分析儀,能夠預測敵人動作軌跡,並在關鍵時刻提供輔助決策。
但他知道,這還不是終點。
戰鬥模組仍未完全融合,體內基因仍在與外來科技對抗。而在他的意識深處,那段記憶碎片依舊揮之不去。
那名機械教賢者的臉龐,那句“鑰匙就快完成了”,還有那枚銜尾蛇徽記……
他握緊拳頭,機械義肢發出低沉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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