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催著問陶賀川的時候,她又沉默不語了,直說剛才自己是意氣用事,願意跟我道歉。
原本隻想跟她吵吵的我也安靜了下來,看著她,問,“你的辦法,跟我有關,對吧?你剛才說過的。”
“口誤吧”,陶賀川避重就輕道,“我不隻是胡豔兒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
想完這些,她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還在學費上幫了我。”
聽陶賀川說這話,我就知道她已經在斟酌著轉移話題了,便也從善如流地問起,“這段時間,你父母那邊怎麼說?”
陶賀川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把胡豔兒家的事跟他們說了,說胡豔兒鬨的很厲害,為了想去演戲,跟她爸媽抗爭,幾度不想活了。”
聽陶賀川說完這話,我跟著苦笑了一聲,“你也感覺到了?我還以為隻有我感覺到她的承受能力快到極限了呢。”
“嗯,裝傻充愣的本事,我也不差”,陶賀川歎了一口氣,“我爸媽聽我說完胡豔兒的故事,覺得胡豔兒她家那麼有錢,她爸媽那麼厲害,胡豔兒又長得那麼好看,結果為了報考專業的事還能鬨的要死要活的。”
“所以……他們同意你了?”
“說同意也談不上,算默認,哦,不,嚴格來說,算投資。”
陶賀川說到“投資”就忍不住想笑,“我媽去打聽了一些ao信息素研究員的工資,有些高到她覺得駭人的地步。她回來跟我爸一說,他倆這麼一商量,應該是商量出些眉目來了,說是爸媽沒攢下什麼錢,但是……如果我真的需要錢的話,他們願意幫我借點,但利息另算。”
“哈哈哈哈哈哈”,我被這“利息另算”給逗樂了,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到肚子痛,笑到眼淚從眼睛裡滲漏了出來。
陶賀川見我笑,她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後在那邊說著,“你朋友我雞賊的很,沒打算給他倆欠條。”
“所以,錢是真的給你了嗎?還是口頭支票?”我看著陶賀川,等她的答案。
而我臉上的淚絕對不是因為同情我的朋友,而是因為太好笑了,所以笑出了淚花。
“我媽偷偷給我轉了,讓我不要跟我爸講,她說她會分批次的把錢一點一點的轉給我,讓我把每一筆都攢起來,最後拿去當生活費和其他費用支出。”
“阿姨還是很愛你的嘛”,我忍不住感歎,陶賀川也點頭表示了同意,“愛不愛的,隻要是能給錢……就行”。
“行了,那就再來聊聊胡豔兒的事吧?”
我還是決定殺個回馬槍,不放過這個猶猶豫豫不肯把話說清楚的陶賀川。
陶賀川深深地看著我,“我怕你受傷”。
——
“伴侶之心”
雖然名字聽上去又有“伴侶”又有“心”,也還蠻有愛的,但事實上是一項apha信息素的提取技術。
陶賀川在教室外聽到胡豔兒她爸感慨的那句“隻是朋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隨後眼見著胡豔兒的媽媽哭鬨和胡豔兒的困獸之鬥就更加肯定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但是,她一直在猶豫,她心底想著如果需要有人按照她指引來作出犧牲的話,她希望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