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落卸完妝,有些遮掩的回來了。
我當她不喜歡被人看到,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反倒是她,突然就那麼開口,“你……你不好奇我卸妝之後,長什麼樣嗎?”
這到底是個什麼展開?
我為什麼要好奇?
“我不好奇,你長什麼樣都很好,大家都是女apha,沒差”,我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會覺得我要好奇她長什麼樣。
我對女生的長相就好像男生對男生的長相一樣,除非特彆美或者特彆醜,其他的,一視同仁。
但她卻好像給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後,才朝著我露出了她卸完妝的臉。
“沒什麼差彆啊,不化妝也挺好的”,我實在是不明白她到底要乾嘛?難道是需要我誇她好看?
哎,這種時候真的很需要胡豔兒這個場外援助。
“啊?”這下輪到她怔住了,她急忙從衣服裡掏出一個折疊鏡來,反複而又認真的照了兩三下,才抬起頭來看著我,問我,“你看不到我臉上的胎記嗎?”
“看得到啊,怎麼了?”
不過就是胎記而已,又不影響什麼。
我感覺梁雨落有點奇怪,難道她是想讓我誇她的胎記長得有特色?
呃,這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審慎地思考了一下,幾乎是搜腸刮肚的找尋了所有能用的形容詞,“你的這個胎記吧,感覺很像振翅的蝴蝶?楓葉?朝霞?火焰?花朵?閃爍著的星星?大概就這些了,再多的,我也想不到了。”
她就這麼看著我,突然就釋然的笑了起來,眼角微微濕潤,“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好吧,我承認,大家交友的方式都很奇怪。
但……跟漂亮的女apha當朋友,我還是很樂意的。
——
第二天,梁雨落很早就起來了,我在床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看她出出進進的在那兒忙活,“你每天都要這麼早起來化妝嗎?不辛苦嗎?”
她一邊抹著水乳,一邊側身看著我,回答,“怎麼會辛苦呢?我都習慣了。你起來乾什麼?你又不用化妝,你多眯一會兒。”
“算了,我也起來吧,早起還可以到外麵站一站,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什麼的”,我想著既然梁雨落都起了,我再賴床也不太好。
“那行,明天早上我動作再輕點,你不必將就我的時間點”。
“好”,我趿拉著拖鞋走到她旁邊,她側身讓我洗了一把臉,我拿毛巾擦了一下,她喊我先不要動,順手幫我抹了點乳液,“保濕的,給你也用點”。
“嗯”,我用手抹了兩把,“謝謝”。
不過我還是感慨了一下,“你每天都要化妝,是為了遮胎記嗎?”
她的眼底醞釀著一些我難以琢磨的情緒,但她隻是輕描淡寫的回了我一下,“算是吧”,就好像幽暗無波的潭水被石子輕輕的打了個水漂,蕩漾起一絲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