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哭累了就睡著了,可能他很早就想睡了,隻是被那些痛苦攔著,無法入眠。
我們隻是抵禦了一波蟲族的攻勢,就已經在每個幸存者的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我們試圖揚起笑臉,笑對每個人。
但當一個人的時候,難免失落的憂傷著,徘徊在痛苦之中,無法逃離。
——
生活還要繼續,不管遭受了什麼樣的悲痛。
所以當我們再次上機甲課的時候,身邊站著的同學們,比我們剛來時,少了近13。
我們積極的響應著老師,努力的開著玩笑,拚命的去搶奪那些根本不用搶的機甲,好像那些人還在我們身邊,跟我們一起學習。
生命的逝去,像是一朵在頭頂不肯離去的陰雲,提醒著我們,那些同學們的生命,到底有多年輕,到底有多遺憾。
上課的學習,我們都少了抱怨,覺得靜靜坐著,聽著老師講課,都好像是一種恍如隔世的幸福。
老師笑著說我們,你們突然這麼上進,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我們也笑了,笑的很開心,然後就是集體的沉默。
——
我是和梁雨落還有其他同學們,我們是一起去迎接那些學生家長。
那些哭紅了眼睛的家長們,跌跌撞撞的從車上下來,渾渾噩噩的撲向我們,像是在擁抱幻覺,對著我們說,“爸爸媽媽來遲了”。
但我們回答他們的卻隻能是,“叔叔阿姨好”。
我們陪同他們一起去參加了集體葬禮,他們想看孩子,無論孩子什麼樣都想看。
結果被老師給強硬的拒絕了,說那是學校的硬性安排,是紀律,不讓見。
但也有個彆的,被偷偷允許見了一麵,因為他們的孩子,還是……比較完整的。
我們在那兒,雨就那麼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老師讓我們一人拿一把黑色的雨傘,給家長們撐傘。
他們擺手推掉了,擠著笑意說,“孩子,你們自己打就好,我們不需要”。
他們在雨中偷偷的哭泣,讓淚水和雨水一起滑過臉頰。
機甲學校的校長難得出現,說孩子們是為國捐軀,是烈士,是好樣的學生們!
那些家長們隻是哭泣,一味的哭泣。
——
我的精神世界裡,我覺得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黎諾再度指導我的時候,我連抱怨的心氣都沒有了,隻要我想到那些血肉模糊的畫麵和痛苦的哀嚎,就忍不住又重新站起來,再度重複著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停下,休息一下吧”,黎諾看著不想停止的我,想要製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