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動扳機。
白幽早有準備。她擲出短刀,刀尖攜芯片精準刺入基座信號口。哢的一聲,紫光熄滅,係統停滯一秒。
就這一秒。
阿澈向前邁步,雙手捧起木牌,緩緩推向基座中央。
金光自他掌心湧出,沿地麵蔓延,攀上基座外殼。鏽蝕的金屬開始發光,裂縫中透出藍光。
男人欲再開槍,卻發現槍管已被藤蔓纏繞。嫩綠枝條從地縫鑽出,迅速包裹整座平台。一根藤蔓順勢攀上他的手臂,將他死死釘在控製台上。
“不可能……這係統明明是我的……”他嘶吼著,拚命掙紮。
季延走近基座,手再次放在阿澈肩上。“還能撐住嗎?”
阿澈咬牙點頭:“它在說話……我能聽見……它說……重啟開始了。”
白幽走來,立於他們身旁。肩頭仍在流血,但她站得筆直。
“接下來呢?”她問。
季延望著屏幕上滾動的代碼,輕聲道:“等它完成驗證。”
三行字繼續下滾,最後一行逐漸清晰:
【主控協議已識彆】
【最終保險啟動倒計時:10】
男人在平台上狂叫:“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
無人響應。那些被觸手連接的人質睜開了雙眼。他們並未掙脫,隻是靜靜凝視著阿澈,仿佛在確認某種歸屬。
倒計時至“7”時,阿澈抬起手,將木牌貼向基座中央的凹槽。
那裡原是插卡之處,形狀與木牌嚴絲合縫。
木牌靠近瞬間,地底傳來震動。非爆炸,非塌陷,更像是沉睡已久的巨獸緩緩蘇醒。
倒計時停在“3”。
男人臉色劇變。他伸手欲關電源,手指剛觸按鈕,便被藤蔓卷住手腕,猛地拽回。
“你不懂……沒有控製……就沒有秩序……”他喃喃低語。
阿澈未曾看他。他的目光隻落在木牌緩緩嵌入凹槽的那一刻。
金光自縫隙溢出,沿基座攀升,最終化作一道衝天光柱。雲層裂開,陽光灑落,照在三人身上。
倒計時歸零。
【最終保險已激活】
【生態鏈底層協議移交完成】
手表停止震動。季延低頭查看,顯示:【木牌已成為全球生態網絡唯一密鑰,持有者為阿澈】。
他長舒一口氣。
白幽握緊短刀,目光仍鎖定平台上的男人。戒指已熄,觸手萎縮脫落,那人癱倒在控製台上,口中仍在重複“秩序”。
阿澈收回手。木牌消失不見,融入基座,唯留下一道金色痕跡。
“它走了。”他說。
季延點頭:“但它留下了任務。”
白幽望向遠方。城市邊緣,綠色比清晨多了幾分。廢墟中的草長得更高,水泥縫隙裡,幾株小樹苗悄然破土。
“我們做到了?”阿澈抬頭問道。
季延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這隻是開始。”
此時,基座內傳來新的聲響。屏幕一閃,跳出一段信息:
【緊急協議觸發】
【檢測到未知信號入侵】
【目標鎖定:木牌持有者】
三人同時轉身,望向屏幕。
最後一行字緩緩浮現:
【您是否確認執行清除指令?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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