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我放棄了。”
沈倦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低沉沙啞,像被砂紙磨過,帶著一種透支所有力氣的疲憊。這句話如同冰錐,瞬間刺穿林晚照的耳膜,凍結了她全身的血液。
“放……放棄?”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因震驚而變調,“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在物理實驗室裡眼神發亮,在星空下與她約定同一所大學的沈倦,怎麼會輕易放棄通往頂尖學府的重要跳板?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隻有他壓抑的呼吸聲,沉重地敲打在她的心弦上。林晚照能想象到他此刻緊抿的唇線和低垂的眼睫,那副將一切情緒鎖在冰冷外殼下的模樣。
“家裡……有些事。”他終於開口,語氣避重就輕,卻透著一股無形的沉重壓力,“需要我回來處理。”
家裡。又是那個沉重的“家”。林晚照眼前瞬間閃過沈母那雙銳利而冰冷的眼睛。是因為她嗎?還是因為彆的?無數個疑問在她腦海中翻騰,但她知道,此刻隔著電話,他不想說,她便不能逼問。
“你……”她喉嚨發緊,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一句,“你還好嗎?”
“……嗯。”他應了一聲,短暫的停頓後,聲音裡似乎注入了一絲極微弱的暖意,“聽到你的聲音,好多了。”
這句話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帶著隱秘的親昵,讓林晚照的臉頰微微發燙,心中的擔憂和酸澀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複雜的悸動。他是在向她尋求慰藉嗎?
“培訓還有幾天結束?”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換了話題。
“後天。大後天下午的飛機回來。”
“我去機場接你!”這句話脫口而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想第一時間見到他,確認他安然無恙,想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她都在。
電話那端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傳來他一聲極輕的、幾乎消散在電流裡的歎息,但那歎息裡,似乎裹著一點如釋重負。“好。”
掛斷電話後,林晚照在床邊坐了很久,懷裡還緊緊抱著沈倦送的那本筆記,仿佛這樣就能汲取到他留下的力量和溫度。放棄決賽……這背後一定有著難以想象的壓力和掙紮。她不能替他承擔家族的重量,但她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有朝一日,能與他並肩站在一起,麵對所有風浪。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守護信念強烈,觸發限時挑戰任務——“逆流而上”。任務要求:在宿主歸來前剩餘時間:71小時),獨立攻克三道a級難度綜合題係統判定),並完成高三物理選修35動量、原子物理)全部內容的自學與梳理。任務獎勵:積分+1000,解鎖係統商城“特殊物品”欄位初級),神秘獎勵x1。失敗懲罰:隨機遺忘一項已掌握高級解題技巧。
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任務難度前所未有,懲罰也相當嚴厲。但林晚照看著虛擬屏幕上“守護信念”四個字,眼神沒有絲毫動搖。三道a級難題,一本全新的物理選修書,七十一個小時……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他想放棄的決賽,她偏要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替他,也替自己,打一場漂亮的硬仗!
“接受任務!”
接下來的七十一個小時,林晚照進入了近乎瘋魔的狀態。
她首先激活了新獲得的“思維實驗室”。意識沉入那片純白空間,時間流速變為三比一,這為她贏得了寶貴的學習時間。她將沈倦的筆記和嶄新的物理選修課本“帶”了進來,開始了廢寢忘食的鑽研。
“動量守恒……碰撞類型……微觀粒子的波粒二象性……”一個個抽象的概念和複雜的公式在她腦海中碰撞、重組。有了之前紮實的基礎和“思維實驗室”的高效,自學的過程雖然艱澀,卻並非無法攻克。她像一塊貪婪的海綿,瘋狂吸收著知識的水分。
遇到實在無法理解的節點,她沒有像以前一樣死磕,而是調出了係統商城界麵。之前完成任務積累的積分此刻派上了用場。琳琅滿目的商品圖標閃爍著微光:
【專注力提升藥劑小)】:30分鐘內提升專注度50,售價50積分。
【靈感火花一次性)】:小幅提升頓悟幾率,適用於卡殼難題,售價80積分。
【知識梳理膠囊指定學科)】:輔助構建知識網絡,加深理解,售價120積分。
林晚照權衡了一下,兌換了一顆【知識梳理膠囊物理)】和一朵【靈感火花】。
膠囊服下,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開,之前自學時有些混亂的動量與原子物理知識點仿佛被無形的絲線串聯起來,形成了清晰的知識樹狀圖。而【靈感火花】則在她在“思維實驗室”裡推演一道關於康普頓效應的a級難題時悄然生效,一個之前忽略的參照係轉換角度靈光乍現,讓她成功突破了瓶頸!
【係統提示】:a級難度綜合題13)攻克成功。】
成功的喜悅如同強心劑,讓她疲憊的精神為之一振。這就是金手指的力量!合理利用係統資源,能讓她的成長速度呈幾何級數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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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思維實驗室”裡爭分奪秒,現實中的她同樣拚儘全力。課間、午休,所有碎片時間都被利用起來。蘇念看著她眼下的烏青和那股拚命的勁兒,心疼地幫她打飯、接水,默默支持。
“晚照,你沒事吧?沈倦他……”
“我沒事。”林晚照抬起頭,眼神雖然疲憊,卻亮得驚人,“他很快回來。在他回來之前,我得變得更好才行。”
這不是賭氣,而是承諾。她要讓他看到,即使他暫時停下了腳步,她也會沿著他們共同約定的星軌,奮力前行。
在學習間隙,林晚照也會想起沈倦。想起實驗室桌下那瞬間的觸碰和他微紅的耳根,想起他送筆記時看似隨意實則鄭重的神情,想起他電話裡那句“聽到你的聲音好多了”。這些片段像暗夜裡的星光,溫暖著她孤軍奮戰的旅程。
她偶爾會給他發一條短信,內容通常很簡單。
物理選修35,動量定理有點意思。)
或者,遇到一道題,卡住了,不過好像有頭緒了。)
沒有直接詢問他的處境,隻是分享自己努力的日常,像是一種無聲的陪伴和訴說:你看,我在努力,和你一樣。
沈倦的回複通常很慢,但總會回。
嗯,動量與能量的結合是難點。)
或者,哪道題?)
有時甚至會在深夜,發來一張北京培訓基地窗外的月亮,這裡的月亮,沒有實驗室那晚的亮。)
隻言片語,卻仿佛帶著他的溫度和氣息,穿過遙遠的距離,給她注入繼續前進的勇氣。這種雙向的、在逆境中彼此掛念的感覺,讓曖昧的情愫在壓力的催化下,發酵得更加醇厚動人。
在挑戰任務進行到最後一晚時,林晚照回了趟家拿換洗衣物。她本不想讓父母擔心,但連續高強度學習的疲憊還是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