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很獨特，”下課間隙，他低聲對她說，“跳出了常規思路，有點像……嗯，逆向思維。”
被他肯定，林晚照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甜，嘴上卻故意說：“那是，總不能一直讓你這個學神專美於前吧？我也得有點進步不是？”
“嗯，”沈倦從善如流地點頭，眼底漾開淺淺的笑意，“進步很大，林老師。”
一句“林老師”，叫得林晚照耳根都紅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換來他更低一聲的輕笑。那笑聲像羽毛，輕輕搔刮著她的心尖。
午休時間，兩人照例去了圖書館。這次不再是係統任務強製，而是心照不宣的約定。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進來，在木質桌麵上投下溫暖的光斑。他們並排坐著，各自刷題，偶爾遇到難題，會低聲交換意見。有時候僅僅是肩膀不經意地相碰，或者抬頭時目光的短暫交彙，都能讓空氣裡彌漫開淡淡的、甜而不膩的曖昧氣息。
當沈倦又一次耐心地幫她厘清一道化學平衡題的邏輯陷阱後，林晚照看著他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的側臉，心中一動，從筆袋裡拿出一顆水果糖，悄悄推到他的手邊。
沈倦愣了一下，看向那顆包裝紙亮晶晶的糖果，又看向她。
“獎勵。”林晚照小聲說，眼神飄忽，有點不好意思，“謝謝你……教我做題。”
沈倦拿起那顆糖，指尖在糖紙上摩挲了一下，然後剝開，放進了嘴裡。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他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很甜。”他說。
不知道是在說糖，還是在說人。
林晚照感覺自己的臉頰溫度可以煎雞蛋了，趕緊低下頭，假裝專心致誌地研究麵前的英語閱讀，心裡卻炸開了一朵朵小小的、絢爛的煙花。
放學鈴聲響起，林晚照收拾好書包，心裡還惦記著奶奶的事情。她打算等會兒回家，再仔細觀察一下奶奶服藥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確認那片可疑藥片的來源。
就在這時，班主任李老師走進了教室，敲了敲講台。
“同學們，安靜一下，有個通知。”李老師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教室裡掃視一圈，“下個月，全國高中生數學聯賽的初賽就要開始了。我們學校有幾個名額，有興趣、有能力的同學，可以到我這裡報名。這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也是對大家學習成果的一次檢驗。”
數學聯賽？
林晚照心中一動。她記得前世，沈倦就是在這個比賽中拿到了省一等獎，為他後來的保送增加了重要的砝碼。而她自己，當時連報名的勇氣都沒有。
“宿主，檢測到可觸發挑戰性任務【競賽的試煉】。報名參加全國高中生數學聯賽，並通過初賽。任務獎勵：積分1000，【心流體驗卡數學專精）】x2，特殊獎勵：【邏輯思維強化被動）】。失敗無懲罰。是否接受？”
係統的提示音帶著誘惑力。積分豐厚，還有被動技能獎勵！但數學聯賽……難度非同小可，她現在的水平，能行嗎？
她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沈倦。他神色平靜，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過頭，用眼神詢問：“想試試？”
林晚照有些猶豫，低聲說：“我……能行嗎？感覺差距還挺大的。”
“差距可以通過努力彌補。”沈倦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你的思維靈活性很好，基礎也在快速鞏固。初賽的範圍，我們最近複習的很多知識點都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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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肯定像一顆定心丸。林晚照看著他眼中清晰的信任和鼓勵，一股勇氣從心底升起。重來一次，不就是要挑戰那些曾經不敢觸碰的高峰嗎？
“好！”她深吸一口氣，對係統確認，“接受任務！”
然後，她看向沈倦，眼神變得堅定：“我想試試。”
沈倦的嘴角彎起一個清晰的弧度：“嗯，一起。”
簡單的兩個字，卻仿佛承載了千鈞重量。一起報名，一起備戰，一起迎接挑戰。這不再是孤獨的逆襲，而是並肩的征戰。
懷著對競賽的期待和一絲緊張，林晚照回到了家。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中藥味。媽媽正在廚房裡忙著煎藥。
“媽，是奶奶的藥嗎？”林晚照放下書包，走過去，狀似隨意地問道。
“是啊，”媽媽擦了擦額角的汗，“你奶奶說最近總覺得乏得很，睡不好，之前那個老中醫給調的藥方，我再給她煎幾副調理一下。”
老中醫？藥方？林晚照心裡咯噔一下。她走到灶台邊，看著砂鍋裡翻滾的深褐色藥汁，那股濃鬱的藥香裡，似乎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太和諧的氣味。得益於“醫術入門”帶來的微弱感知，她總覺得這藥方……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
而早上那片存疑的白色小藥片，奶奶依舊和降壓藥一起服用了。她暫時還沒找到機會確認那到底是什麼。
奶奶的疲憊，到底是降壓藥的副作用？是這調理中藥的問題？還是……兩者疊加，或者其他她尚未察覺的原因？
看著媽媽忙碌而帶著憂色的背影，再看看客廳裡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臉色依舊不佳的奶奶，林晚照心中的不安感，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漣漪層層擴散。
學習的道路有了並肩作戰的夥伴，競賽的挑戰近在眼前，可家庭的暗湧，似乎也比她預想的更為複雜。
她必須儘快弄清楚奶奶身體的真實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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