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
“得,瞎子說不過你。”
黑瞎子舉手做投降狀,可嘴角那抹痞笑卻絲毫未減。
“不過咱可說好了,這胖墩兒要是在我這兒拆家,損失可得從你那份兒裡扣。”
一邊說一邊用腳尖輕輕踢了踢煤氣罐肥嘟嘟的屁股。
煤氣罐不滿地扭了扭身子,大尾巴啪啪地拍打著地麵,揚起些許灰塵。
江汀瞅了一眼傻樂的狗子,無所謂的點點頭。
反正也沒多少錢,扣就扣吧。
之後黑瞎子又說了不少注意的事情,畢竟這次他是牽線人,自己隻是個鑲邊夥計,聽著就是了。
她現在似乎就喜歡這樣不用動腦子的活兒。
多好,不用費腦細胞。
第二天下午,城西老貨運站。
江汀準時出現,依舊是那身利落的深色裝扮,背著個看起來沒裝多少東西的雙肩包。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旁邊的黑瞎子,他腳邊放著一個碩大的登山包,鼓鼓囊囊的。
在側兜邊兒還塞著幾包顯眼的壓縮餅乾。
黑瞎子正叼著煙靠在旁邊的柱子上,嘴角時不時勾起,臉上掛著笑。
看著江汀過來,嘴角咧了咧,丟下手中的煙頭,用腳尖撚了撚。
“喲,來了啊?”
江汀點點頭,視線看了一眼周圍問道。
“他們還沒到嗎?”
黑瞎子雙手插兜,下巴昂了昂,看向街道的另一邊。
“諾,不是來了嗎?”
“這雇主喜歡搞排場,咱們不也得跟著不是。”
“畢竟錢難掙,屎難吃,希望這次的雇主不是個眼睛長在頭頂的樣子貨,不然到時候瞎子隻能自己跑路了。”
江汀聞言嘴角抽了抽。
果然,道上黑瞎子的名聲不如張啟靈是有道理的。
不過還是順著黑瞎子的目光看去,隻見幾輛黑色車排成一列,悄無聲息地滑到近前。
車身光潔得能照出人影,連輪胎都像是剛清洗過,與這塵土飛揚的貨運站格格不入。
“嘖!”
黑瞎子咂了下嘴,墨鏡後的眉毛挑了挑。
“瞧瞧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接親呢。”
嘴上調侃著,人卻已經直起身,順手拎起了腳邊那個碩大的背包。
中間那輛車的後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下了車。
他目光先是掃過黑瞎子,最後落在江汀身上,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職業化的微笑。
“黑爺。”
先是朝黑瞎子微微頷首,聲音平穩。
“這位就是您找的…幫手?”
雖然礙於黑瞎子在道上的名聲不好明著點破,但語氣裡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質疑。
江汀對於對麵人的話就當放屁,反正他們是老板,而且自個兒就是個拿錢的夥計。
黑瞎子咧了咧嘴角,上前一步,衝著那中年男人笑得見牙不見眼。
“放心,瞎子找的夥計,彆的不敢說,保準比您這車,更耐造,更省心,關鍵是,還省油。”
手指點了點那幾輛光可鑒人的車,就差說他們事兒多了。
那中年男人臉上的職業笑容僵硬了一瞬,目光在江汀那平靜無波的臉上掃過,終究沒再說什麼,隻是側身讓開。
“既然如此,請二位上車吧,具體事宜路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