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克洪連夜疾行,晝伏夜出,耗費六日方才重返晉省地界。甫至太行山附近的官道,他便以神識察覺到大量八旗兵正四處搜捕,手中還攥著他的畫像。對此,他並未放在心上。經過這幾日的調息,傷勢已大致恢複,這些尋常官兵在他眼中不過土雞瓦狗。隻是不願牽連晉省漢民,他才儘量克製,未輕易出手。
隨後,他飛躍太行山脈,徑直趕往太嶽山中張寶寶等人的據點,尋到十六族爺爺鄭應德,將攜來的兩人交付於他,並鄭重囑咐道:“十六族爺爺,如今關押的並非高塞本人,他早已被人調包。但我推測康熙目前應尚未察覺高塞被救。請您暗中處理掉那個替身,務必封鎖消息,勿使高塞獲救之事泄露。”
鄭應德聞言並未立即答應,反而肅容問道:“你且慢走,我倒有一事始終想不透——高塞究竟是何身份,何以一個老王爺竟能讓康熙三番兩次撕毀協議,甚至不惜在晉省大規模動用八旗?”
鄭克洪並未回避,沉聲答道:“因為高塞,實是康熙生父。”
鄭應德頓時愕然,半晌才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康熙如此不惜代價。”他語氣一轉,又道:“對了,代我謝過你九爺爺先前援手,若不是他替我清除康熙派來的暗影衛並及時傳遞消息,我恐怕早已支撐不住。”隨後關切地問:“你這次去葉布舒,可否順利?”
鄭克洪苦笑一聲:“此番真是多虧葉布舒和他所派的蘇院判。若非他們,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究竟發生何事?”鄭應德追問道。
鄭克洪輕歎:“終究是我過於自信,又低估了敵人。”見對方目光炯炯不願放過,隻得將京城之中的經曆細細道來,未遺漏任何細節。
鄭應德聽罷,也不禁駭然。他沒想到身為鄭家最強戰力的鄭克洪,在對手麵前竟幾無還手之力,就連“鎮魔血玉”這等寶物都難以抗衡。沉默良久,他方開口道:“不如請示老祖?他身為天星門長老,所知隱秘應遠多於我們,或許能有應對之策。”
鄭克洪卻陷入沉思。這個念頭他並非沒有過,但他以近乎金丹中期的修為尚不堪一擊,而老祖修為至今也才勉強維持在金丹初期——這般修為在天星門雖已是頂尖,可在敵人眼中,恐怕仍如螻蟻。加之天星門立宗時間尚短,底蘊不足,恐怕難以觸及上古大戰之後的真正隱秘。
想到這裡,他搖頭道:“十六族爺爺,此事您不必過於憂心。倒不如抽空前往我們初次相見之地,我認為當前最要緊的,是儘快提升您的修為。如今天下大亂,吳三桂已然舉旗,唯有更高深的修為,方能保護自己、守護黎民。”
鄭應德知他心意,不再多言,轉而看向地上昏迷的兩人,問道:“這兩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暫且關押。若此時放回福全,他必率那十萬兵馬繼續支援雲南;弘暾若歸,也定會對漢人施加報複。殺之可惜,留之,或將成為您日後與清廷或吳周談判時的重要籌碼。”
“你的意思是,將這二人交於我手?”
“正是。無論這場大戰最終誰勝誰負,他們都可成為您保全部下、換取生機的護身符。”
鄭應德聞言心中感慨,鄭家雖未明麵上支持反清複明,卻屢次施以實實在在的援手,顯然是為避免與清廷正麵衝突。
臨彆之際,鄭克洪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卷書冊,乃是他與老祖合著的金丹大道修煉心得,因恐天道窺覷,至今未定書名。鄭應德接過時麵露疑惑,鄭克洪便以神識傳音解釋道:“此為我與老祖破境金丹時的感悟,包括諸多須注意的細節。”
鄭應德會意點頭:“我定仔細研讀。你快回去調息,我看你氣息仍不穩。”
鄭克洪亦不猶豫,他臉色確實不佳,連日壓製的氣血在多次施術後已近乎失控,必須立即返回秘境尋藥療傷。他向鄭應德行禮告彆,隨即禦空而起,直朝太行秘境飛去。
轉眼之間,他已抵達秘境入口,卻見先前布下的偽裝已有變動,仔細感知氣息,知是老祖曾來過。他迅速移開障礙,取出陣法玉石,解除隱秘陣法,邁入結界之中。
因傷勢未愈,鄭克洪未敢深入秘境,隻在外圍區域搜尋所需靈藥。
秘境之中,靈氣氤氳,古木參天,奇花異草遍布四周,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鄭克洪強忍著體內氣血的翻湧,仔細辨認著每一株可能蘊含療傷靈力的藥草。他的神識雖因傷勢而有所削弱,但仍比常人敏銳數倍,很快便在一處幽澗旁發現了三株泛著瑩瑩藍光的“幽霖草”——這正是煉製“回元靈液”的主藥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將幽霖草采下,又搜尋片刻,找到了幾味輔藥:赤精芝、地脈紫芝和幾滴凝結在千年石筍上的石乳。材料備齊,鄭克洪迅速在澗水邊尋得一處僻靜乾燥的石洞,揮手布下幾個簡單的警示和隔絕氣息的禁製,隨後盤膝坐下。
他深吸一口秘境中純淨的靈氣,勉強壓下丹田處傳來的陣陣刺痛,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他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一道微型的靈氣丹爐虛影憑空浮現於他身前——這正是《煉藥訣》中所記載的“心煉之法”,但是經過鄭克洪修改,現在就能以自身真元和神識為爐火,凝聚虛空為丹鼎,無需實物藥鼎亦可煉丹,但對施術者的神識和控製力要求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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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克洪神情凝重,先將幽霖草投入虛影丹爐之中,神識微動,真元化作柔和的金色火焰將其包裹。幽霖草迅速融化,提煉出一滴滴精純的藍色液滴,散發出清涼的氣息。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緊接著將其餘輔藥依次投入,神識高度集中,精確控製著真元火焰的溫度和強度,剔除雜質,融合藥性。
整個過程繁瑣而精細,極其耗費心神。豆大的汗珠從鄭克洪額角滑落,他的臉色愈發蒼白,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在強行壓製傷勢進行煉製。每一次真元的運轉都牽動著體內的暗傷,帶來針紮般的疼痛,但他眼神依舊堅定,手法沒有絲毫紊亂。
約莫一炷香後,所有藥液終於在虛影丹爐中完美融合,化作一小團散發著柔和藍光與濃鬱生機的粘稠靈液,藥香撲鼻。鄭克洪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手中訣印一變,低喝一聲:“凝!”
靈液迅速收縮凝聚,最終化為三顆龍眼大小、通體湛藍、光滑圓潤的靈液丹丸。虛影丹爐隨之消散。鄭克洪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幾乎虛脫,但此刻顧不上休息,他立即取出一顆靈液丹丸納入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涼溫和、卻又蘊含著磅礴生機的藥力瞬間湧入四肢百骸,迅速滲透到受損的經脈和臟腑之中。鄭克洪立刻運轉功法,引導著藥力修複體內的暗傷。那股清涼所過之處,灼痛之感逐漸消退,撕裂的經脈被緩緩滋養愈合,枯竭的真元也開始加速恢複。
他閉目內視,可以看到藥力如同甘霖般滋潤著乾涸的土地,體內那些因強行施法和壓製傷勢而留下的細微裂痕,正在以緩慢但清晰可見的速度彌合。秘境中濃鬱的靈氣也仿佛受到吸引,自發地向他彙聚而來,透過周身毛孔融入體內,加速著療傷的進程。
時間緩緩流逝,鄭克洪體表的微弱藍光漸漸內斂,原本紊亂的氣息逐漸趨於平穩,臉上的蒼白也被一絲紅潤所取代。雖然距離傷勢痊愈尚需時日,但靈液的效果顯著,已然穩住了他的傷勢,並為其後續的徹底恢複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帶著淡淡腥氣的濁氣,眼神恢複了往日的深邃與銳利。
隨後鄭克洪又去了一趟建木樹旁邊找尋了一些含有生命之力的的靈草,將其煉成靈液裝入早已準備的玉瓶,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自己現在的修為,鄭克洪覺得現在還是要加速先提高自己的修為,隨後他準備利用半個月時間先來提升修為。隨後鄭克洪進入到忘我的修煉之中!
就在鄭克洪正在忘我的修煉時,他的兒子鄭紹陽正在回往張家秘境時,卻被一批強大的敵人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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