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地上不斷震動,顯示著未知來電的手機,正是剛才齊教授進入9號實驗室前,為了預防不測,留在外麵的那部。
齊教授的屍體還在實驗室內被鬼侮辱、大快朵頤,他的手機,恰好響起來了?
這個點,會是誰給他打來這個電話?
如果是齊教授的同行,又或者是師母生的話,那麼屏幕上會有來電顯示。
可從手機屏幕上來看,是一串從未見過的未知號碼。
這是,鬼來電……?
在實驗室中剛剛死去的齊教授,這麼快的速度,就變成鬼了?
不應該啊。
就像是西山一中的白大海,哪怕是陰氣更重的異空間,死於非命之後也是過了一天一夜,才慢慢變成了鬼。
就算齊教授死了,正常人類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屍變。總得需要一個時間。
黑色帷幕後,骨頭被啃死的咯咯聲仍然在繼續;眾人耳邊,女人若有若無的哭泣還在回蕩;此刻,走廊邊緣那部不斷震動的手機鈴聲,還在催促著,再也回不來的主人,接聽這個未知來電。
也彆怪超研會眾人謹慎,他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這大概率又是一起靈異事件,陸羽等人時進退兩難,他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了,沒有人敢冒著巨大風險,再去觸發一起新的靈異事件。
遲遲沒有人走上上前,撿起手機,撥通接聽鍵。
手機鈴聲持續一會兒之後,耗儘了,再次安靜了。走廊上的眾人,不約而同稍微喘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那個號碼再次撥通了過來,第二輪手機鈴聲響起。
撥通號碼的人,顯然十分耐心,今天必須有一個人接通這個手機。不撥通的話,誓不罷休。
沉默許久,陳振甲大步上前,走向了那無休無止震動個不停的手機:
“我接,退後。”
他的意思是,他來接通這個號碼。其他人退後,到時候就算出現任何問題,受詛咒的人隻有他一個。
陸羽、郭硯明等人沉默不語,也沒有後退,隻是看著陳振甲來到了走廊邊,彎下腰,將齊教授的遺物撿了起來。
撥通了接聽鍵,並且選擇了免提。
“誰?”
陳振甲對著手機,詢問道。
那個未知的撥通者,沉默了一會兒,就是這10秒鐘不到的時間,令陸羽覺得,又是仿佛一個世紀過去了。
來者終於開口了。
雖然隔著手機,聲音有些失真,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場所有人在聽到的一刻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手機那端:
“陳振甲。你們還活著麼。
“為什麼接電話的人不是齊教授?是因為打開9號實驗室之後,出現什麼意外了麼。”
是顧山的聲音。
不是鬼,不是詛咒,不是靈異事件。
陳振甲額頭一絲不易察覺的汗珠,緩緩淌了下來,很快消失了。
“為何,號碼?”
顧山已經習慣了和他的對話。陳振甲在問自己,為什麼會有齊教授的號碼。
顧山;
“這麼多教授的學術經曆和基本信息,不是被掛在一樓的走廊上了麼。我上樓、下樓的時候經過了兩次,順路把齊教授的號碼記住了。”
陸羽大步走到了陳振甲的身邊,從這鐵塔般的巨人手中接過了手機。
老陳說話信息太少了,半天交流不了多少信息。現在情況緊急,由陸羽接替和顧山的對話。
陸羽:
“顧山,是我。
“我們這裡的情況很糟糕,齊教授打開9號實驗室後,死在了裡麵。
“不幸中的萬幸,實驗室裡的鬼,沒有突破收容。還是被關押在其中。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你是對的。齊教授根本沒有能力,去駕馭一頭厲鬼來對付另一頭。
“或許這世上有人有這個能力,但是肯定不是我們。
“現在我們剩下的時間隻有一天半不到了,你那邊有什麼進展麼?好像找不到任何生路了,如果還沒有出現什麼轉機的話,那哭泣女人的下場,就是我們的未來。”
在聽到齊教授的死訊之後,手機那頭的顧山,沉默了十幾秒。
雖然最後證明,他是對的。顧山的內心,卻沒有任何欣喜之情。
像是在為齊教授默哀一般,隔了片刻,顧山依舊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羽。你還是老曹和我說過,每個鬼都會展開‘網’,就像是動物在領土上留下自己的氣味,用來宣誓領土。
“強大的鬼的‘網’,弱小的鬼,光是聞到,就害怕到瑟瑟發抖,根本不敢踏入其中。”
此刻,他提到這部分,顯得有些突兀。因為和超研會眾人受到的詛咒沒有任何關係。
不知道顧山的用意是什麼,陸羽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對。是我說的。
“這是海內外學者,經過上萬次靈異檔案的研究總結,歸納出來的最基本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