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下,聯軍臨時指揮部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一張由光影構成的巨型沙盤懸浮在會議桌中央,清晰地模擬出了“泰坦之脊”的地形。那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險峻山脈,地勢複雜,易守難攻。而在沙盤的最高峰,兩個耀眼的紅點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分彆代表著“力量使徒”與“守護使徒”。
“情況都清楚了。”林默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炎帝、夏雨、鐵壁、洛璃,以及各大公會的會長,“主神給了我們72小時的倒計時,但實際上,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可能連12小時都不到。”
“沒錯,”炎帝的臉色異常難看,他指著沙盤分析道,“泰坦之脊是《紀元》世界最高的山脈,那兩個家夥占據了製高點,視野幾乎覆蓋了整個大陸。我們的大部隊一旦集結,還沒靠近就會被發現。更麻煩的是,那鬼地方山路崎嶇,根本無法展開陣型,我們的人數優勢會被無限削弱。”
“問題的關鍵,不止是地形。”一個來自歐洲區,以戰術大師著稱的公會會長沉聲道,“關鍵在於敵人本身。力量與守護,這兩個概念組合在一起,幾乎是無解的。”
他伸出手指,在沙盤上劃出一條進攻路線:“我們假設,我們集結最強的攻堅團,由毒神你和炎帝閣下帶隊,強行突擊‘力量使徒’。那麼,‘守護使徒’必然會第一時間為他提供絕對的防禦。它的‘守護’,是規則層麵的,我們可能連它的防都破不了。”
“反之,”他又劃出另一條線,“如果我們試圖先攻擊‘守護使徒’,‘力量使徒’的攻擊就會在瞬間將我們撕成碎片。它的‘力量’,同樣是規則層麵,無視絕大多數防禦屬性。在它麵前,我們的前排和後排沒有任何區彆,都是一拳的事。”
一番話,讓指揮部內的氣氛更加凝重。
這就是一個完美的死局。
你想打輸出,就必須麵對最強的盾。你想拆盾,就必須承受最強的矛。無論選擇哪一個作為突破口,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有沒有可能……分兵?”有人小聲提議,“我們組建兩支最精銳的隊伍,同時對兩個使徒發動攻擊,讓他們無法互相支援?”
“不可能。”洛璃冷冷地開口,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你太小看使徒了。他們的規則之力可以相互輝映,即便相隔千裡,‘守護’的規則也能瞬間降臨在‘力量’身上。分兵,隻是讓我們本就不足的戰力更加分散,會被逐個擊破。”
洛璃的話雖然不中聽,卻是在場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實。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悲觀的情緒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麵對這樣一個無解的組合,他們真的還有勝算嗎?難道真的要用數百萬玩家的性命,去進行一次毫無希望的嘗試?
“我有一個計劃。”
就在眾人幾乎陷入絕望之際,林默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計劃很瘋狂,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一旦失敗,我們可能會輸得比上一次更慘。”林默的眼神平靜而深邃,他沒有理會眾人的驚愕,而是伸出手,在沙盤上輕輕一點。
他的指尖,點在了“力量使徒”和“守護使徒”之間的位置。
“分兵,是必須的。”林默語出驚人,“但不是為了同時攻擊,而是為了……切割戰場!”
“切割戰場?”炎帝皺起了眉,“什麼意思?用空間規則嗎?你的新力量雖然強,但想在兩個使徒之間建立起穩定的空間壁壘,恐怕還做不到。”
“我當然做不到。”林默搖了搖頭,“能做到這件事的,不是我,而是它自己。”
他抬起頭,看向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計劃核心隻有一個——想辦法,讓‘力量使徒’,去攻擊‘守護使徒’。”
“什麼?!”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這怎麼可能?!”
“讓使徒自相殘殺?毒神,你沒開玩笑吧?”
“他們是主神最忠誠的造物,邏輯核心都是一體的,絕不可能互相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