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的呼吸明顯加重了幾分,眼底的暗色更加洶湧。
他俯下身,靠得更近,溫熱的、帶著他身上特有冷香的呼吸,細細密密地拂過她敏感的耳廓和頸側,帶來一陣更強烈的眩暈與失控感。
“很難受嗎?”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氣音,鑽進她的耳朵,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每一個字都像羽毛搔刮著她脆弱的神經,“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嗯?”
他的另一隻手,也悄然撫上了她不堪一握的腰側,隔著那層薄薄的墨綠色絲絨旗袍麵料,掌心的溫度似乎比她自己灼熱的肌膚還要燙人,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緩緩摩挲。
沐兮徹底迷失了。
最後一絲掙紮的力氣也消失殆儘。理智的堤壩在藥物和這種精心營造的、看似溫柔體貼實則步步緊逼的曖昧氛圍下,徹底土崩瓦解。
她隻覺得眼前的沈知意是唯一的清涼源泉,是能緩解她體內灼燒感的解藥,是她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的強大吸引。
過往那些青梅竹馬的情誼,在此刻被扭曲放大,成了這迷亂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知道…”
“我不知道…”
她徒勞地搖著頭,眼神渙散,焦距無法對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然而,她的手臂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軟軟地、卻又帶著一股執拗的力氣抬起來,勾住了他近在咫尺的脖頸,將他更近地拉向自己。
“幫幫我…”
她仰起臉,嗬氣如蘭,帶著酒氣和一絲無助的哭音,花瓣般柔軟的唇幾乎擦過他的下頜。
“知意哥哥,我好難受…”
“幫幫我…”
這是最致命、也最符合沈知意預期的邀請。
看似源自她的主動投懷送抱,實則是他一步步精心引導、等待已久的果實成熟墜落的瞬間。
沈知意的眼眸在這一刻瞬間暗沉得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淵,裡麵所有溫潤儒雅的偽裝徹底剝落,隻剩下赤裸裸的、瘋狂燃燒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近乎猙獰的占有欲和得償所願的狂喜。
他不再有任何猶豫,低頭,精準而有力地攫取了她那微微張開、如玫瑰花瓣般嬌豔卻因渴望而顯得乾燥灼熱的唇瓣。
那是一個起初帶著一絲清涼氣息的吻,溫柔得如同試探,但幾乎在接觸的瞬間,就變得深入而極具掠奪性。
如同在沙漠中跋涉許久的旅人終於尋到甘泉,沐兮生澀卻異常熱情地回應著,雙臂緊緊纏繞著他的脖頸,仿佛要從中汲取賴以生存的養分和氧氣,填補體內那可怕的空虛。
她的手指插入他濃密柔順的黑發中,無意識地收緊,身體像藤蔓般依附著他。
昏黃曖昧的壁燈光暈下,身影緊密交疊,喘息聲逐漸加重。
他像一條耐心蟄伏、計算了許久的毒蛇,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悄無聲息地引誘著,等待著夏娃在混沌與無知中,主動伸手摘下那枚鮮豔而致命的禁果。
而她,在這無知無覺的迷亂與被動催化的情動中,一步步踏入這甜蜜而萬劫不複的陷阱,甚至主動獻上自己,完成了這看似自願的獻祭。
絲綢床單滑落的聲音細微而清晰,冰冷的空氣短暫接觸暴露在外的皮膚,激起更多的戰栗和一層細小的疙瘩,但隨即被更灼熱滾燙的體溫覆蓋、吞噬。
細碎的、壓抑的嗚咽與粗重紊亂的喘息交織在一起,在密閉的、彌漫著濃鬱冷香的空間裡回蕩、放大,譜成一曲扭曲而狂亂的樂章。
壁燈的光暈將床上糾纏的身影放大、扭曲地投射在昂貴的、帶有暗紋的牆紙上,影影綽綽,妖嬈而詭異,如同一場盛大而隱秘的、以純潔與信任為祭品的黑暗儀式。
沐兮徹底沉淪在了由烈性藥物、被刻意喚醒的往昔情愫錯覺與沈知意處心積慮編織的溫柔羅網共同構築的虛幻樂園之中。
她攀附著他,如同溺水者攀附著唯一的浮木,在洶湧澎湃的欲望波濤中徹底放棄了思考,載沉載浮,隨波逐流。
而沈知意,則終於如願以償地、徹底地占有了他渴望、窺伺、謀劃了多年的珍寶。
在她最脆弱、最迷亂、最“主動”獻祭的時刻,完成了身心雙重意義上的標記與禁錮。
他的眼中充滿了偏執的滿足與一種近乎虔誠的、卻徹底扭曲了的黑暗愛意。
禁果已嘗,歧路已開。
窗外的夜色,濃重得化不開,仿佛也浸透了這室內的罪惡與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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