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沒人,貨架上掛著各式衣裳,陳風隨手扯過套黑色緊身夜行衣換上,又從道具架上拿起個遮住大半張臉的青銅麵具戴上。
旁邊的鏡中映出的人影,隻剩雙透著冷光的眼睛。
再次出門時,陳風的腳步已輕得沒了聲息。
七八分鐘的功夫之後,陳風已經悄然來到西區治安局的一處樓頂。
但是,門口連個站崗的都沒有,這治安局,真是爛透了。
不過院子裡卻不安靜,幾個治安員腳步匆匆地來回走,低聲說著什麼,神色慌張。
陳風靜靜地伏在樓頂,屏住呼吸,耳朵貼在冰冷的鐵皮上。
“……長官,這是今天剛被抓進來的黃毛交的保證金,您看……”
一個年輕的聲音,帶著諂媚的尖細。
接著,“啪”的一聲,像是信封拍在桌上。
“慌什麼。”
中年男人的聲音,隨意看了眼厚信封,透著股油膩的不耐煩。
“讓那小子滾蛋。”
“哎!好嘞!”
陳風通過一道縫往下看。
辦公室裡亮著昏黃的燈,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治安員正點頭哈腰,手裡還捏著個空信封。
他對麵的辦公桌後,坐著個腦滿腸肥的胖子。
製服扣子崩開兩顆,正叼著煙吞雲吐霧。
桌上的鈔票毫不掩飾的堆在那裡,旁邊是一個黑色打火機。
那年輕治安員轉身要走,嘴角還掛著笑。
陳風在屋頂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指尖的長劍,已泛出森然的光。
不到一秒,陳風已如斷線的影子墜進辦公室。
胖治安員指間的煙卷剛燙到虎口,還沒來得及吸溜著喊疼。
長劍已從他天靈蓋貫穿,劍尖帶著暗紅的血珠戳在地板上,將手機屏幕上閃爍的短視頻畫麵染成了血花。
那賊眉鼠眼的治安員剛轉過半個身子,喉結處便涼了半截。
他瞪大眼,看著自己脖頸間噴湧出的血霧,手在半空抓了抓,終究沒能發出半個字。
軟倒時帶翻了旁邊的鐵椅子,哐當聲在死寂裡格外刺耳。
陳風足尖在椅背上一點,身形已掠回屋頂。
夜風掀起他的衣擺,麵具下的眼睛掃過整棟樓。
發現三層隻有一間辦公室亮著燈,窗簾拉得嚴實。
來到屋頂之後,他屈指彈出一縷先天真氣,屋頂的水泥板像被無形的刀切開,露出個尺許見方的窟窿。
底下坐著個肚子滾圓的中年男人,正對著電腦屏幕猛抽煙,煙灰缸裡早已積滿。
屏幕上赫然是酒吧裡的監控畫麵,自己揮劍的瞬間被定格放大。
旁邊還打印著一疊通緝資料,照片上的人臉被紅筆圈得刺眼。
“戈猜……!”
陳風舌尖碾過這個名字,眼底殺意翻湧。
當初全城搜捕的指令,十有八九是這張肥臉簽發的。
“砰!”
他直接撞破窟窿墜下,碎塊飛濺中。
戈猜猛地抬頭,嘴裡的煙卷“啪嗒”掉在褲襠上,燙得他嗷嗚一聲,手忙腳亂去掏抽屜裡的配槍。
可陳風的劍比他的動作快無數倍。
劍光斜斜劃過,帶起道血線。
戈猜的右臂“噗”地落在鍵盤上,手指還保持著扣扳機的姿勢,鮮血噴得電腦屏幕一片猩紅。
他剛想要慘叫,長劍已順著口腔刺入,從後腦穿出,釘在身後的文件櫃上,將他整個人掛成了個晃蕩的血葫蘆。
踢開還在抽搐的屍體,陳風翻查辦公桌。
抽屜裡的賬本記著密密麻麻的黑錢往來,夾層裡的加密u盤插在電腦上,而且文件夾已經被打開。
裡麵部分是戈猜與特彆秩序隊隊長哈青、邊境司令木司察的密函,字裡行間提到過“清除目標”,“狙擊手已就位”。
“原來如此。”
陳風將這些罪證全部拍照,用還未息屏的桌子上的手機上傳到了蔓穀政府官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