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丘處機臉上,繼續道:“你們要證據,是吧?巧了,我這兒還真有!”
說著,他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從懷裡其實是之前順手塞進去的)掏出一塊杏黃色的碎布條。
上麵還沾染著已經發黑的血跡,以及一個同樣顏色的小布袋類似於袖裡乾坤那種小口袋)。
“這塊布,”林翊晃了晃布條,“是從尹誌平那廝道袍內襟撕下來的,當時他正欲行不軌,被我一腳踹飛時掛下來的。
這質地,這顏色,是全真教特有的吧?”
他又晃了晃那個小布袋:“這個,是從他懷裡掉出來的。裡麵有什麼,你們不妨自己看看?”
丘處機臉色微變,對身後一個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弟子遲疑地上前,接過林翊拋過來的布袋,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從裡麵掏出了幾樣東西:
一小包效果猛烈的催情藥粉,幾枚打造精巧、明顯用於潛入撬鎖的小工具,還有一小疊畫工粗糙、內容不堪入目的春宮圖冊……
“嘩——!”
全真教弟子陣營中頓時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嘩然和低語。
先不說這布袋裡麵的東西,單單是那布袋的確是全真教的獨有。
許多年輕弟子臉都紅了,年長的也麵露尷尬和難以置信。
這些玩意兒,可跟“品行端方”四個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尤其是從那“正直”的尹師叔兄身上搜出來……
趙誌敬的臉瞬間白了。
丘處機和馬鈺等人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如同被人當眾狠狠抽了一記耳光。
鐵證如山!
氣氛瞬間變得極其尷尬和壓抑。
全真教剛才那滔天的氣勢,如同被針紮破的氣球,瞬間泄了大半。
丘處機胸膛劇烈起伏,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紫,顯然怒到了極點,卻啞口無言。
馬鈺真人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痛心疾首和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種維護門派顏麵的固執。
他緩緩睜開眼,聲音沉痛卻帶著決絕:
“即便……即便誌平他……行為有所偏差……但也罪不至死!
更輪不到你一個來曆不明之人動用私刑!
你殺我全真門人是事實!辱我全真清譽是事實!
今日,若不將你擒回重陽宮按門規處置,我全真教還有何顏麵立於武林之中?!”
臥槽!林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特麼是什麼強盜邏輯?!
尹誌平犯罪未遂就該被原諒,我阻止犯罪反成了過錯?
為了你們那點可憐的顏麵,就連基本的是非對錯都不講了?!
丘處機也猛地睜開眼,眼中煞氣彌漫,厲聲道:
“馬師兄說得對!清理門戶是我全真教自己的事!外人插手,殺我弟子,便是與我全真教為敵!
古墓派包庇此獠,便是同罪!眾弟子聽令!”
“布天罡北鬥陣!今日,哪怕魚死網破,也要將這妖人擒殺,踏平古墓,以正視聽!”
這就是要徹底撕破臉,不死不休了!
全真教眾弟子雖然心中有些嘀咕,但師長嚴令已下,隻得紛紛拔劍。
身形移動,就要組成那威名赫赫的天罡北鬥陣!
孫婆婆氣得破口大罵:“無恥!卑鄙!王重陽怎麼就教出你們這群是非不分的徒子徒孫!”
林翊也是心頭火起,捏緊了拳頭,體內九陽內力如同憤怒的熔岩般奔騰湧動,準備隨時開乾。
他知道,跟這群被“麵子”蒙蔽了心智的老頑固,已經沒什麼道理可講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之際。
一直沉默地站在林翊身後的小龍女,看著眼前這因自己而起的巨大風波,看著全真教那不顧一切的架勢。
又看了看身前這個雖然神秘、卻一次次維護自己的年輕男子。
她心思單純,卻不傻。
她知道全真七子聯手加上天罡北鬥陣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