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雖行事莫測,但觀其言行,與那“青麵獠牙”、“吸星大法”著實相去甚遠……江湖傳言,確是不可儘信。
但他武功之高,又確實匪夷所思……唉,罷了。
林翊被她看得有點發毛,乾笑兩聲:“嗬嗬,群眾的眼睛不一定是雪亮的,但群眾的想象力肯定是豐富的……”
一邊走,一邊聊天,就來到衡山派為各派安排的落腳處——
一處清靜寬敞的大院落。
定逸師太再次向林翊發出邀請:“林少俠,院內尚有廂房,不如一同在此歇息?”
林翊趕緊擺手拒絕,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多謝師太好意!晚輩散漫慣了,還是自己找個客棧住比較自在,也免得打擾各位師傅清修。
咱們大會上再見,大會上再見!”
開什麼玩笑!
跟一群尼姑住一起?
規矩多不說,晚上想溜出去搞點夜宵都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計劃著要搞風搞雨……啊不是,是要“修正命運”的,跟恒山派綁太緊,到時候不好發揮啊!
定逸師太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強求,隻是又叮囑了一句“衡山城龍蛇混雜,少俠一切小心”,便帶著弟子們進了院子。
林翊如同脫韁的哈士奇,瞬間感覺空氣都自由了許多。
他哼著小調,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晃蕩,專門挑那些看起來最熱鬨、消息最靈通的客棧去找房間。
連續問了好幾家,都是爆滿。
最後終於在一家名為“悅來客棧”武俠世界連鎖品牌)的偏僻角落,用高出市價三倍的價錢。
才從一個試圖囤積居奇的小二手裡,“搶”到了一間最後的上房。
奸商!絕對的奸商!等以後有機會,非得把《反壟斷法》給他們普及一下!
交了錢,拿了鑰匙,他肚子也有些餓了,便晃悠到客棧一樓人聲鼎沸的大堂,準備先祭一下五臟廟。
剛找了個靠窗的空位坐下,還沒等招呼小二,他的目光就被大堂角落裡一桌異常熱鬨的景象吸引了過去。
隻見幾個穿著衡山派服飾的年輕弟子,正圍著一個衣衫略顯潦草、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年輕男子,大呼小叫地勸酒。
那被圍在中間的男子,年紀約莫二十出頭,麵容算不上十分英俊,但眉宇疏朗,自帶一股落拓不羈的瀟灑氣度。
此刻他已是麵泛紅暈,眼神微醺,但手裡還牢牢抓著一個酒壇,麵對周圍人的圍攻,來者不拒,哈哈大笑:
“喝!都滿上!誰怕誰啊!今日……呃……不醉不歸!衡山派的兄弟……夠意思!”
聲音洪亮,帶著幾分醉意,卻依舊爽朗豪邁。
不是那個嗜酒如命、被嶽不群罰來思過崖卻半路溜號、大概率又被他師父罵得狗血淋頭的華山派大弟子令狐衝,又是誰?
林翊大喜,喲!這不是我的酒友……啊不是,是令狐兄嗎?
這又是被哪路神仙灌成這德行了?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林翊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正琢磨著是過去打個招呼順便蹭杯酒喝,還是先假裝沒看見看他繼續出洋相。
卻見令狐衝猛地放下酒壇,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眼神迷離地掃視了一圈。
忽然一把摟住旁邊一個衡山弟子的脖子,大著舌頭問道:
“兄弟……你說……劉師叔他……為啥偏偏選在這時候……金盆洗手呢?奇怪……真奇怪……”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衡山弟子的笑容似乎都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