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者?!他們找到附近了?!
晁夜的心臟猛地收緊!他立刻屏住呼吸,將身體緊緊貼在石壁上,側耳傾聽。
震動感非常微弱,斷斷續續,無法確定具體方向和距離。但在這絕對寂靜的地下深處,任何來自上方的異動都足以挑動他最敏感的神經。
是路過的工程隊?還是…“清道夫”單元正在擴大搜索範圍?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煎熬。
星爍資本頂層,總裁辦公室。
於德龍猛地從真皮座椅上驚醒,額頭上全是冷汗。他又做了那個噩夢:無數雙冰冷的電子眼在黑暗中注視著他,父親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緩緩逼近,質問他為什麼如此無能,為什麼不能像機器一樣完美。
他煩躁地扯開價值不菲的絲綢領帶,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繁華的城市夜景。霓虹閃爍,車流如織,這一切本該讓他誌得意滿,但此刻卻隻感到一種莫名的空虛和…恐懼。
幾天前父親突然的召見,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那是在“雕琢之間”冰冷的會議室裡,父親甚至沒有讓他坐下,電子眼毫無感情地掃過他。
“星爍近期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噪音。”父親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力,“一些邊緣的信息窺探,一次失敗的廢料處理,甚至牽扯到了內部監察流程。”
於德龍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想起了李維,想起了自己簽過字卻壓根沒細看的那份漏洞百出的廢料處理單,想起了監察部那封讓他寢食難安的通告。
“父…父親,我…”他試圖解釋,卻語無倫次。
“效率低下,漏洞百出。”餘寸打斷他,語氣裡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隻有一種純粹的、基於事實的冰冷評估,“你的角色是維持穩定,提供偽裝,而不是製造麻煩。”
“是…是!我一定加強管理!徹查到底!”於德龍連忙保證,聲音都在發抖。
“管理?”餘寸的電子眼似乎閃過一絲極微弱的、類似於“嘲諷”的光芒,“你隻需要管好你自己。遠離那些不必要的麻煩,約束你那些可笑的‘愛好’。不要再讓任何…‘噪音’,乾擾到核心事務。否則…”
餘寸沒有說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殺意,讓於德龍如墜冰窟,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徹底清除,就像刪除一段無用的代碼。
“是!我明白!我一定安分守己!”他幾乎是逃出了那間會議室。
從那以後,他變得疑神疑鬼。看誰都像是父親的眼線,覺得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是針對自己的試探。他甚至暫時收斂了去夜店揮霍的習慣,每天準時上下班,雖然大部分時間隻是在辦公室裡發呆或者玩手機。
但他內心的恐懼和壓抑,卻與日俱增。
這種提線木偶般的生活,這種隨時可能被拋棄的恐懼,讓他快要瘋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烈酒,狠狠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無法驅散心中的寒意。
為什麼?為什麼父親從來不會對他有一點肯定?為什麼永遠隻有冰冷的指責和威脅?他難道不是他的兒子嗎?星爍資本明明在他“掌管”下業績蒸蒸日上!
一種扭曲的、不甘的怨憤,混合著恐懼,在他心底滋生。
他走到電腦前,鬼使神差地,再次點開了公司內部網絡。他輸入了最高權限密碼父親給他的,用於必要的簽字流程),開始漫無目的地瀏覽著一些他平時根本不關心的領域:安保日誌、內部審計摘要、甚至是一些項目備份服務器的訪問記錄,即使他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項目…
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麼。或許是想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處?或許是想找到一點能讓自己安心的東西?又或許…隻是想觸碰一下那些父親嚴禁他接觸的、真正“核心”的邊緣,以此來反抗那無處不在的控製?
就在他心神不寧地胡亂點擊時,一條被標記為“低優先級異常”的服務器訪問日誌,引起了他的注意。訪問時間就在今天,訪問者權限很低,但訪問的目標路徑卻指向一個他有點印象的、被封存的老舊數據庫副本…
而訪問者的ip段…似乎來自於後勤部?
於德龍皺緊了眉頭。後勤部的人,訪問這種陳年老數據乾什麼?
他下意識地順著日誌記錄往下查,看到了更詳細的信息…然後,他看到了那個訪問者的工號和一個模糊的姓名——李維。
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裡聽過?是了!前幾天技術保障部那個誰,好像隨口提過一句,說後勤部有個叫李維的最近有點奇怪…
於德龍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起來。
一種莫名的、混合著恐懼和病態興奮的情緒湧了上來。
父親警告他不要惹麻煩…但如果…如果他靠自己發現了某個隱藏的“麻煩”,並且解決了它…父親會不會對他刮目相看?
這個念頭如同毒草,迅速在他心中蔓延。
他立刻拿起內部電話,用一種自以為威嚴實則透著一絲虛張聲勢的語氣:“給我接後勤部數據科!立刻!”
他要把這個叫李維的拎出來,好好問清楚!他要親自處理掉這個“噪音”!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並非完全無用,才能稍微驅散一點那籠罩著他的、名為父親的冰冷陰影。
他卻不知道,他正在伸手去觸碰的,可能正是一張悄然織就的、名為“夜骸”的蛛網邊緣。
而在地下深處,晁夜正屏息凝神,傾聽著那來自頭頂的、若有若無的震動聲,握緊了手中唯一能當做武器的、半截鏽蝕的金屬管。
命運的齒輪,在明暗交織處,再次緩緩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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