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處理嗎？”晁夜問。
“處理？”老狗嗤笑一聲，“老子是機械師，不是巫師！這種級彆的能量汙染和異變，得找‘神殿’的大祭司或者‘學院’的那些老古董也許有辦法。我這裡，最多能給它加幾道外部能量抑製箍，讓它暫時彆炸了，或者...”
他頓了頓，獨眼掃過晁夜破爛的衣物和慘烈的狀態，“或者，給你‘換身皮’，讓你能暫時躲開那些聞著味來的鬣狗。”
“那就換皮。”晁夜毫不猶豫。化身的狀況可以暫緩，當務之急是擺脫追兵。
老狗再次打量了他一遍，目光在他報廢的右臂和滿身傷痕上停留片刻：“能量簽名被標記，身體多處骨折，內臟震蕩，輻射灼傷，還有多種能量侵蝕的暗傷...嘖嘖，能活著走到這，算你命大。費用可不便宜。”
晁夜沉默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露出裡麵那枚米粒大小、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不少的“星火之種”。
老狗的獨眼瞬間直了，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他猛地湊近，幾乎把臉貼到布包上，機械義眼瘋狂閃爍。
“這...這是...”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生命之塵’？！不對...能量特征更古老...更精純...你從哪裡...”
“夠嗎？”晁夜打斷他。
老狗猛地抬頭，獨眼中爆發出極度的貪婪和狂熱，但很快又被強行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的凝重。他死死盯著晁夜：“小子，這東西...遠比你想象的值錢。也遠比你想象的招災。你確定要用它付賬？”
“確定。”晁夜平靜地回答。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老狗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好！老子接了！不僅給你換最好的‘皮’，還幫你把這大寶貝暫時穩定下來！但事先說好，關於這東西，你從沒給我看過！老子什麼都不知道！”
他一把抓過布包，動作快如閃電，小心翼翼地將“星火之種”收進一個特製的鉛盒裡。
“脫衣服，躺那邊床上去！”老狗指著角落一張鋪著臟兮兮帆布的手術床，“過程會有點疼，忍著點！”
晁夜沒有多言，依言照做。
老狗開始忙碌起來，從各種櫃子裡取出器械、藥劑和一些閃爍著幽光的植入體。他先給晁夜注射了一針強效鎮痛劑和興奮劑，然後開始處理他體表的傷口，動作粗暴卻精準。
就在老狗拿起一個類似於紋身槍、卻連接著複雜能量管線的設備，準備開始覆蓋晁夜的能量簽名時——
嗚——嗚——嗚——
集市外圍，突然傳來了尖銳急促的警報聲！緊接著是引擎的轟鳴和能量武器的呼嘯！
“媽的！是‘清理公司’的快速反應部隊！怎麼來得這麼快？！”老狗臉色一變，動作瞬間停下，“他們肯定是衝著你們來的！”
晁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老狗獨眼閃爍，快速權衡，猛地一咬牙：“計劃有變！沒時間精細操作了！給你來個應急的！”
他扔掉手中的設備，轉身從另一個櫃子裡拿出一支充滿渾濁綠色液體的高壓注射槍，不由分說，狠狠紮進了晁夜的頸動脈！
“呃啊！”一股冰冷刺骨、卻又帶著劇烈灼燒感的液體瞬間湧入晁夜體內！他感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凍結，又被點燃，劇烈的痛苦讓他幾乎暈厥！
“這是老子特製的‘幽靈血清’！能暫時大幅度扭曲你的能量簽名，模擬重度輻射病人的特征！能撐多久看你自己造化！”老狗語速極快，同時飛快地將幾個一次性的能量乾擾器貼在晁夜和化身身上，“從後門走！出去往右拐，第三個垃圾堆後麵有個地下排汙管道入口！進去一直往東！”
說完，他根本不等晁夜反應，一把將他推下床，又將化身塞回他懷裡，粗暴地打開了窩棚後牆的一處暗門。
“記住！你欠老子一次！活下來以後還！”老狗低吼著，將兩人推了出去，然後猛地關上了暗門。
晁夜摔倒在冰冷的泥地裡，劇烈的痛苦和血清帶來的詭異感覺讓他頭暈目眩。身後窩棚裡已經傳來了老狗故意放大的咒罵聲和砸東西的聲音，似乎在製造混亂。
集市裡的警報聲和騷動聲越來越近。
沒有時間了。
他咬碎牙關，扛起化身，按照老狗指示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衝向那個散發著惡臭的排汙管道入口。
新的逃亡，在剛剛看到一絲希望時，又被迫倉促開始。
而那支“幽靈血清”，正在他體內引發著未知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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