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奎望著迎麵劈來的寒芒,黯然合目:"壯誌未酬身先隕,實難甘心!"
電光火石間,楊誌突現陣前,縱身將伍奎護在身下。利刃入肉的悶響中,楊誌渾身浴血仍緊護主帥。
"鼠輩受死!"許褚破陣而來,大刀如虹連斬十餘名趙兵,震懾敵軍。西涼鐵騎趁勢結陣,將主帥護在核心。
"楊將軍!"伍奎抱起氣若遊絲的楊誌,虎目含淚。
楊誌嘴角溢血,淡笑道:"末將早知有此日...馬革裹屍,死得其所..."話音漸弱,終歸於寂。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伍奎目眥欲裂仰望蒼穹,想起這位沉默寡言的舊部往昔忠心,而今陰陽兩隔,淚落如雨。
西涼將士見此情形士氣大振,許褚命人護送伍奎突圍。鐵騎疾馳如風,轉眼甩開追兵。
高懷亮駐馬捶胸,眼見仇敵遠去卻無可奈何,隻能收兵回營。
激戰至東門,五百騎兵僅剩兩百,戰況殘酷。
"逆賊休逃,徐州趙匡胤在此!"
剛出城門,前方一聲怒喝,敵軍再度攔截。火光中,隻見黑壓壓五千兵馬殺來,為首將領身長八尺,相貌英武,手持盤龍棍,威風凜凜。
"原來是你這老賊!"
伍奎怒吼:"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段,難祭楊誌英魂!殺!"
兩百殘兵雖傷痕累累,卻戰意沸騰,怒吼衝鋒,氣勢不輸千軍萬馬。
"趙匡胤,納命來!"
許褚咆哮如雷,揮刀直劈。趙匡胤橫棍招架,卻被震得雙臂發麻,心中駭然——西涼軍中竟有如此猛將!
未及回神,許褚已再度殺至。趙匡胤全力應戰,漸落下風。
"主公勿憂!"
高懷德挺槍助陣,二人合攻許褚。
"以多欺少,!石秀在此!"
一騎突入,樸刀如虹,截住高懷德。
"好兄弟!"伍奎大喜。
"螻蟻也敢逞凶?"高懷德冷笑躲過刀鋒,反手一槍直取咽喉。
石秀急閃,槍尖擦頸而過,血痕立現。
"再吃一槍!"
寒光橫掃,石秀俯身急避,頭盔被擊飛,砸倒一名敵兵。
"休傷我兄弟!"怒吼聲中,又一刀破空斬來。
許褚見石秀陷入險境,暴喝出刀直取高懷德。
高懷德槍鋒回轉,一招舉火撩天架住攻勢,反手便刺。二人戰作一團,刀光槍影難分難解。
趙匡胤見石秀仍被方才殺招所懾,手中盤龍棍挾風雷之勢直劈天靈。石秀倉促橫刀相迎,精鐵樸刀應聲而斷。棍勢不減,直打得顱骨迸裂,紅白之物飛濺丈餘。屍身轟然倒地,僅抽搐兩下便再無聲息。
石秀從耀武揚威到命喪黃泉,不過轉瞬之間。方才還生龍活虎的猛將,此刻已成棍下亡魂,觀者無不駭然。
"這名號倒是響亮得緊。"伍奎暗自腹誹,這拚命三郎實在名不副實。
許褚獨戰二將,十合過後已是左支右絀,性命危在旦夕。
"可恨!"伍奎焦躁難安。楊誌已折,若再失許褚,豈不斷他臂膀?奈何麾下已無大將可遣,身邊親衛雖精,遇上頂尖高手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自己雖具武力,奈何重傷在身,如今連尋常士卒都不如。
危急關頭,忽憶昔日絕境逢生之事。伍奎精神一振,急喚道:"可有良策助我?"
此時許褚已是血染征袍,險象環生。
"叮——現有功德二百,可兌複原藥劑,僅限首次生效。"
"速兌!"這機械之聲此刻聽來猶如仙樂。
伍奎不假思索當即應允,儘管兩百功德點等同於兌換兩位青史留名的驍勇悍將,可較之傷重的許褚卻顯得無足輕重。他心底也曾閃過召喚武將馳援的念頭,卻又顧慮重重——既恐新喚武將似石秀那般武藝,更憂出世方位差池千裡。
"滴......宿主消耗功德點換取愈傷聖藥,當前功德點歸零,業力值三十,藥效開始生效"
電子音未落,伍奎頓覺丹田湧起汩汩暖流,猶如溫泉浸潤五臟六腑。低頭查看時,原本血流如注的傷口竟已凝結成痂,通體氣力澎湃更勝從前,掌中鐵脊蛇矛揮舞間竟帶出獵獵罡風。
"趙家老賊,今日誓取爾首!"
伍奎戰意滔天,瞳中殺機迸射。雙腿猛夾象龍馬腹,寒芒乍現的矛尖已直逼趙匡胤咽喉。後者沉著架起蟠龍棍格擋,兵刃相擊火星四濺,二人竟同時在馬背上晃也不晃。
"此子竟有萬夫不當之勇..."趙匡胤暗自駭然,方才交鋒便知對方武藝與自己僅在伯仲之間。
伍奎雖訝異於敵手實力,念及楊誌血仇當即再度催馬上前。此時戰場已成四將捉對廝殺之局,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餘光掃過戰場時,伍奎麵色驟沉——趙軍仗著人數優勢已呈碾壓之勢,兩百親衛僅餘五十騎浴血苦戰。
突然西北方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