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曹豹斬釘截鐵地否定,"我在劉備手下待過,他有什麼人我最清楚!"
話音未落,兩翼伏兵已如潮水般殺來。呂布軍瞬間被截成數段,陷入各自為戰的混亂。丹陽兵率先潰散,向東逃竄。
呂布麾下的並州鐵騎雖驍勇善戰,卻受限於崎嶇地勢。轉瞬間,過半精銳已折損殆儘。
"溫侯,大勢已去!"張遼聲嘶力竭地勸諫,"速速撤離,否則必將全軍覆沒!"
呂布緊攥方天畫戟,額角青筋暴起,赤紅雙目死死鎖定山坡上劉備的身影。他恨不得獨自策馬衝上高地,親手了結那個大耳賊的性命。
本該是喪家之犬的劉備,此刻竟讓他嘗到如此苦果。那廝撤離徐州前,竟還留下這般致命陷阱!
東麵忽然殺聲震天,關羽率領殿後部隊如潮水般湧來。三麵圍剿之下,呂軍陣型徹底崩潰。
"溫侯!再不走就要命喪於此了!"曹豹嗓音嘶啞地催促。
呂布心中最後一絲倔強終於潰散。"究竟是何人在替大耳賊運籌帷幄!可恨——"他怒吼著下達撤退令。
就在呂布調轉馬頭之際,張飛已率精銳從山坡俯衝而下。丈八蛇矛所過之處,呂軍士卒如麥穗般成片倒下,隊伍被生生截為兩段。
"文遠將軍被困在後軍!"曹豹急呼。呂布回首張望,果然不見張遼蹤影。
隻遲疑了瞬息,呂布便狠心揚鞭:"繼續撤退!"殘部向東倉皇逃竄,身後隻餘下漫天喊殺之聲。
張遼勇猛過人,定能突圍而出,我們速速離開!
曹豹心下黯然。
這位愛婿,見形勢不妙,竟要拋下張遼獨自逃生。
“唉——”
曹豹無奈歎息,隻得催馬疾馳。
就在此刻——
嗖嗖嗖!
箭雨破空襲來。
曹豹稍一分神,一支利箭已狠狠釘入後背。
“!”
一聲慘叫,他轟然墜馬。
“賢婿,救我!快救我!”
跌落在地的曹豹,掙紮著向呂布呼救。
呂布猛然回首,見嶽丈遇險,立刻勒住赤兔馬,本能地想要回援。
然而,當他望見如潮水般湧來的劉備大軍時,所有救人的念頭瞬間消散。
“曹豹,此乃天意,休怪本侯無情!”
呂布咬牙一歎,狠狠一夾馬腹,頭也不回地逃遁而去。
“賢婿!溫侯!呂布——”
身後,曹豹悲憤絕望的呼喊回蕩在戰場之上。
……
山丘上。
秦牧伸了個懶腰,不緊不慢地站起身。
環顧四周,已不見劉備蹤影。
“子璟公子可是餓了?請用些胡餅吧。”
耳畔傳來輕柔的嗓音。
原來是糜貞見他醒來,便捧著胡餅走了過來。
“多謝糜。”
秦牧接過胡餅,邊吃邊問:
“劉使君他們去哪兒了?”
糜貞抿唇一笑,指向山下:
“子璟公子的妙計奏效了,呂布果然中伏。”
“你小憩時,主公已率軍大獲全勝呢。”
秦牧眼前一亮,立刻躍起身來,向坡下望去。
果然——
林間小徑上遍布屍首,四處散落著呂氏兵將丟棄的刀槍旌旗。
劉家軍士已在雀躍歡呼,清理戰利品。
從場麵看來,不但戰事已畢,更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完勝。
"士載,為何不喚醒我?"
秦牧扭頭向隨行少年埋怨道。
"阿兄明明囑咐過,世間萬事都比不得用膳安寢,說就寢時縱使地裂山崩也不得驚擾..."
秦艾癟著嘴小聲辯解。
秦牧一時語塞,唯有報以無奈淺笑。
這少年郎,倒真是實心眼...
驟聞蹄聲漸近。
玄德公與諸將容光煥發策騎而來。
未待秦牧迎前,劉備已滾鞍下馬,朝其鄭重施禮。
"多虧子璟神機妙算,助吾大敗奉先,雪洗前恥!"
"請受劉玄德一拜!"
自被呂布偷襲徐州,慘敗流離以來,劉備胸中始終鬱結著一口悶氣。
今得秦牧獻策儘吐塊壘,自然感激涕零。
"明公折煞在下了,不過微末伎倆,如此大禮實不敢當。"
秦牧深諳世故,立即佯作驚惶欠身。
後方雲長、翼德亦相繼下馬。
張飛眉飛色舞嚷嚷道:
"這仗打得真叫痛快!險些就能結果了呂奉先那背主之徒。"
"雖教那賊子走脫,到底生擒了叛賊曹豹,連帶著那雁門張文遠也一並拿下!"
張遼被擒?
秦牧眸中精光乍現。
那可是以八百精騎威震逍遙津,將孫仲謀釘在"孫十萬"羞恥柱上的絕世將才。
此等能入武廟的曠世名將,竟為張飛所獲?
倒是個意外之喜...
"文遠乃當世良將,明公若能收服,他日必為肱股之臣。"
秦牧當即力勸劉備收服張遼。
"大哥,可否看在弟的薄麵上,給張將軍一個歸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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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趁機幫腔,為這位北方同鄉說情。
劉備本就欣賞張遼的才乾,見二人如此相勸,頓時起了招攬之心。
"那廝態度倨傲,寧折不彎的架勢。"
"隻怕他不識好歹,不肯歸順兄長。"
張飛冷不丁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