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從容起身,拱手淡然道:“恭喜劉使君,如今得精兵一萬,又添兩員猛將,實力大增。”
“既然大事已成,牧也該告辭了。”
說罷,他轉身便要離去。
劉備的笑容瞬間凝固,急忙攔住他追問:“子璟何出此言?你先前不是說,要帶我去見劉景升嗎?”
秦牧輕歎一聲,故作無奈道:“實不相瞞,我並非荊州使者。”
劉備聞言,一時怔在原地。
暮色沉沉,營帳內燈火昏黃。
秦牧迎上劉備探究的目光,沉聲道:“與其等使君識破,不如坦誠相告。”
劉備眉頭微蹙:“子璟此話,備實在不解。”
關羽撫須沉吟,張飛已按捺不住,粗聲道:“秦子璟!你既非劉表派來的,為何要戲耍俺大哥?”
秦牧不慌不忙,拱手一禮:“在下確是荊州秦氏子弟,此事千真萬確。”
他目光誠摯,緩緩解釋:“隻因仰慕劉使君仁德之名,不忍見使君困於徐州絕境,故特來相助。奈何我一介布衣,恐使君不肯采納良策,才不得已借劉表之名。若有冒犯,還望使君海涵。”
這番話真假參半。投效是真,但“仰慕仁德”不過是說辭。他深知人性——若輕易投靠,必被輕視;唯有讓劉備主動相請,方能得其重用。
昔年諸葛亮三拒劉備,未必不是精心設計。今秦牧,亦要效仿此法。
劉備聽罷,眼中疑雲漸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了然。
四下打量,劉表不會無緣無故派使者來徐州聯絡感情。
更彆提還要勸他放棄徐州,遠赴荊州投靠。
這樁疑案始終縈繞心頭。
今日秦牧坦誠相告,他才恍然大悟。
“備區區微名,竟勞子璟跋涉千裡,救我於水火。”
“子璟恩重,備實在銘感五內!”
知曉的劉備非但不怪秦牧隱瞞,反覺這份情誼愈發珍貴。
秦牧眉間鬱色亦散。
果然不出所料,劉玄德確有明主之量。
尋常君主若知臣下設計,縱使出於好意,也難免芥蒂暗生。
這位劉皇叔卻不同。
隻要行事為他著想,便是善意欺瞞亦能化作知遇之恩。
“不過綿薄之力,使君言重了。”
“既已說明原委,牧就此告辭。”
秦牧長揖及地,拂袖欲行。
望著那道清瘦背影,劉備眼中忽現灼灼光華。
他原以為秦牧已是劉景升帳下謀士,這般奇才終難為己所用。
誰曾想天意弄人,此人竟是布衣之身。
這分明是蒼天賜予的良機——若能得此良佐,何愁漢室不興?
怎能不喜!
欣喜若狂。
“子璟且慢!”
劉備快步上前,再次攔住秦牧。
秦牧心知肚明,卻故作不解。
劉備整了整衣冠,深深一揖:
“我身為漢室宗親,立誌複興漢室,救濟黎民!”
“怎奈才疏學淺,徒有報國之心,卻無安邦之才,實在力不從心。”
“如今天佑大漢,讓我得遇子璟這般棟梁之材,總算看到希望。”
“懇請子璟出山相助,我願以師禮相待!”
“子璟若不相助,天下蒼生何望!”
“劉備,拜請!”
終於!
劉備道出心聲。
此言一出。
眾人皆驚。
誰都明白,劉備這是要拜這年輕人為軍師!
請二十歲的年輕人做諸侯謀士,古今未有。
卻無人異議。
就連傲氣的關羽,也默然不語。
自淮水相逢,秦牧的神機妙算,早已令眾人折服。
關羽最清楚,兄長要興複漢室,正需這般良才。
而秦牧,就是能助他實現理想之人。
“這…”
“承蒙使君厚愛,牧惶恐。”
“隻是牧年輕識淺,又是布衣,恐怕有負使君重托。”
劉備見對方推辭,頓時急得麵紅耳赤,當即再次懇切相求。
隻見他雙腿微屈,竟顯露出要下跪的姿態。
秦牧心頭一震,未曾料到劉皇叔招賢納士竟至這般程度,竟要行此大禮。
先前再三推辭,不過是為彰顯自身分量。
但若真讓主公跪拜,那便是僭越臣子本分了。
"主公萬不可如此!"
秦牧疾步上前扶住劉備。
隨即鄭重其事地整理衣冠,向劉備深施一禮:
"明公仁德之名天下皆知,牧素來景仰。"
"既蒙明公垂青,牧必竭儘全力,助明公興複漢室!"
劉備這才長舒一口氣,喜不自勝道:
"速備酒宴!今日定要與子璟暢飲儘興!"
於是在葛陵城中,一場盛宴就此展開。
這場宴席既是慶賀得遇秦牧這位軍師,亦是為劉辟、龔都二將接風。
一日之間,既得賢士又添精兵強將。
劉備開懷暢飲,關羽、張飛、糜竺等文武官員亦輪番向這位新任"子璟軍師"敬酒。
酒過三巡,劉備漸漸收斂笑意。
"子璟,如今我軍初具規模,下一步該當如何?"
秦牧放下酒杯,從容應答:
"自當揮師西進,直取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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