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子璟所言,這黃忠莫非是廉頗再世?"
"如此猛將,劉表竟到此時才想起重用?"
劉備驚歎之餘,眼中又浮現疑惑。
秦牧冷笑一聲:"劉表錯失的良將何止黃忠?魏延、甘寧哪個不是當世豪傑?"
"若劉表早用黃忠,何至於淪落至此。"
劉備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他又道:"若按軍師所言,黃忠這般厲害,劉表命他守城,我軍想速取江陵恐怕不易。"
秦牧眼中精光一閃:"主公不必憂慮,我既知黃忠底細,自有妙計應對。"
"主公可儘起襄陽之師南下,直取江陵。"
"先除黃忠這塊絆腳石,再破江陵城!"
劉備聞言振奮。
秦牧這般成竹在胸,顯然已備好製勝之策。
"好!有軍師此言,備無憂矣。"
"三軍休整多日,正好立即南下,直搗江陵!"
劉備再無遲疑,當即決斷。
秦牧舉杯朗笑:"容我以茶代酒,預祝主公拿下江陵,儘收荊州之地!"
劉備開懷大笑,主臣二人暢飲。
黃月英靜立一旁,將兩人對答儘數聽入耳中。
"黃漢升不過是黃家旁支,連家父都鮮少提及,秦子璟怎敢斷言其有萬夫莫敵之勇?"
"荊州諸多無名之輩,他為何能如數家珍?"
"江陵城防之固不遜襄陽,他又憑何自信破城易如反掌?"
"秦子璟...我定要揭開你這身神機妙算的來曆..."
凝望秦牧遠去的身影,黃月英心潮翻湧,對這救命恩人的好奇愈發濃烈。
...
建安二年夏。
劉備命關羽領精兵五千鎮守襄陽,遣文聘率七千水師控扼漢水,防備夏口黃祖。
親率三萬大軍以秦牧為軍師,攜張飛、張遼、甘寧、魏延諸將自襄陽南下,直撲江陵。
劉表不敢正麵交鋒,隻得收縮防線退守江陵。
當陽以南諸縣皆望風歸降,兵不血刃。
七日後,劉軍兵臨江陵北郊。
連營結寨,威逼城門。
中軍帳內,劉備聚眾商議破城之策。
"軍師在襄陽曾說欲取江陵先除黃忠。"
"今大軍壓境,不知計將安出?"
劉備急切相詢。
秦牧笑道:"容我更正前言——非為除之,乃為主公收服這員虎將!"
此言一出,劉備喜形於色。
能得比肩關羽的猛將,自是求之不得。
"軍師有何妙策?"
劉備追問。
"先遣一將挑戰劉表。"
"其麾下無將可用,必遣黃忠應戰。"
“這第二步,便是趁與黃忠交鋒之時,將此信暗中遞與他!”
秦牧話音未落,已從袖中取出一封密函。
劉備與眾將麵麵相覷,目光皆被那神秘的信箋所吸引。
“子璟,既要招降黃漢升,為何反要激他出戰?”
“此信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劉備的疑惑,亦是眾將心中所惑。
秦牧笑而不語,轉而看向身旁的諸葛亮:“孔明,不妨猜猜此信用意?”
他有意考校這位,想探知其才思深淺。
諸葛亮凝視信函,沉吟片刻後眼中精光一閃:“若所料不差,此乃一封詐降書。”
“師父假意招降,實為離間之計,意在令劉景升對黃忠起疑。”
秦牧頷首微笑,以示讚許。
眾人聞言,方知此乃一石二鳥之計。
“孔明再猜,此信是何人筆跡?”秦牧再度發問。
諸葛亮頓時語塞,眉間複現困惑——既非主公手書,又非師父親筆,莫非另有高人?
苦思良久仍未得解,隻得歎道:“愚鈍,實在難以參透。”
秦牧暗自評估:此子天資雖高,終究欠缺曆練,尚需打磨。
張飛早已按捺不住:“子璟彆賣關子了,快說這信是誰寫的!”
張飛忍耐不住,急得直跺腳。
秦牧麵帶微笑,朝劉備拱手道:“主公且容在下稍作保留,待引出黃忠較量一番,再向您詳細解釋。”
劉備心中雖充滿疑惑,卻按捺住好奇,立即調兵遣將,擺出進攻陣勢。
“依軍師之見,該派何人前去挑戰黃忠,行此分化之計最為妥當?”劉備詢問道。
論武功,黃忠乃頂級猛將,若要全力相搏,唯有張飛能與之匹敵。然張飛性情急躁,唯恐其殺得興起,隻顧與黃忠拚命,反倒誤了大事。
“在下以為,甘興霸最為合適。”秦牧再三斟酌後推薦道。
單論武藝,甘寧確實不及張飛,與黃忠相比亦有差距。但差距並非意味著無法抗衡。以甘寧的身手,與黃忠周旋數十回合不在話下。且其智勇雙全,遠比張飛穩重可靠,不必擔心因廝殺誤事。
“甚好,就依軍師所言,命興霸前去挑戰黃忠!”劉備深知張飛脾性,明白甘寧更為勝任,當即采納建議。
“軍師為何不舉薦俺?”張飛悶聲嘟囔,“若讓俺出戰,直接斬了那老卒便是,何須這般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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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雷鳴,號角聲聲。營門洞開,萬千將士列陣而出。
江陵城內,劉表正拍案怒斥:“黃祖這個背信棄義之徒!老夫待其恩重如山,危急時刻竟為自保違抗軍令,不肯率兵馳援!狼心狗肺之輩——”氣得他麵紅耳赤,渾身發顫。
為守住江陵,他采納蒯越之計,接連派遣使者持手令急召黃祖率江夏兵馬來援。
黃祖卻屢次推諉,時而聲稱糧草不足,時而借口軍械短缺,始終按兵不動。
即便劉表許以荊州兵權,如此厚賞仍未能打動黃祖分毫。
昨日更收到黃祖親筆書信,以孫策欲攻江夏為由,公然抗命拒調。
先前尚是虛與委蛇,如今竟明目張膽抗令,儼然撕破臉皮!
劉表怒極攻心,幾欲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