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聯姻,誰敢怠慢?文武百官、名流士紳無不親臨祝賀。
不覺玉兔東升。
待賓客散去,微醺的秦牧方才步入洞房。
紅燭搖曳,映照出新娘緊繃的指尖。黃月英緊攥絲帕,既期待又忐忑地等候著夫君到來。
江陵那一夜雖已成就夫妻之實,終究是未曾正名。
而今紅燭高照,她終能以秦牧正妻的身份迎來這洞房花燭。
於秦牧或許並無二致,但對黃月英而言卻是天壤之彆。
吱呀一聲,秦牧推門而入。
黃月英心跳如鼓,纖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嫁衣。
秦牧含笑落座,熟稔地挑開錦繡蓋頭。
燭光下那張薄施脂粉的俏臉,眼波流轉間儘是羞意。
雖早有過雲雨之歡,此刻名分已定,再看自家娘子,倒品出幾分新鮮滋味。
他捏著佳人下巴細細端詳,眼底漸漸燃起炙熱。
"夫君~~"
這聲嬌喚帶著三分甜七分媚,聽得秦牧渾身燥熱。
當即摟住纖腰質問:
"既有婚約在身,為何偏要扮作婢女?"
"若早知道是你,何至於讓你端茶倒水受這些委屈。"
黃月英順勢倚在他胸前,仰著臉輕聲道:
"妾身怕亮明身份,反倒要永遠錯過夫君。"
"能伺候夫君起居,月英求之不得,怎會覺著委屈?"
此刻閨閣私語,終於卸下所有偽裝。
秦牧心頭一熱,鄭重許諾:
"從今往後,定讓娘子享儘榮寵。"
懷中人兒聞言又嬌滴滴喚了聲夫君,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溫香軟玉在懷,秦牧哪還忍得住。
抬手便揮滅了喜燭。
"夫君這是?"
"都老夫老妻了還裝糊塗?"
"討厭~~"
...
次日天明。
軍帳之中。
燈火微微晃動。
玄德手持一卷竹簡,目光在那些墨字間遊移。
"琰,費文偉,秦伯苗,郭演長......"
陌生的人名接連浮現。
先前攻克襄陽時,秦牧就曾呈上過一份薦才名錄。那時舉薦的多是隱居山林,或不受景升重用的荊楚名士。
如今江夏與荊南諸郡悉數歸附,那秦牧又在完婚前再度遞上第二批舉薦名單。
此番所薦之人,多出自新得的江夏、零陵等地。
"孔明可識得蔣琬、秦芝等人?"
"汝師言此輩皆可為相,俱是治國良材。"
玄德將簡冊遞與孔明。
諸葛亮覽畢,輕搖羽扇:
"名冊所列之士,亮僅聞其名,未得深交。"
"然師尊慧眼獨具,既蒙舉薦,縱是布衣野老,必非凡品。"
玄德頷首稱是。
前番秦牧所薦之馬季常、霍仲邈、馮休元等襄陽賢士,確實各個才乾過人。
霍峻以五千弱旅守宛城月餘,硬抗曹孟德五萬雄師,從此名震四海。
馬良等亦皆能臣,將南陽、南郡治理得政令暢通,為前線源源輸送糧秣兵源。
荊襄之地在這些新進之士治理下,一掃昔日景升偏寵蔡、蒯時的沉沉暮氣,漸現勃勃生機。
秦牧此番所薦,想必也無庸才。
玄德遂提筆批示,將蔣琬等人儘數擢用,分派至州郡要職。
"稟主公,江東降卒已整編完畢。"
"我軍現擁戰船千餘,水卒兩萬五千,對孫伯符水軍已呈碾壓之勢。"
"不知主公何時下令東進,直取柴桑?"
水軍都督甘寧抱拳,眼中戰意灼灼。
劉備話音剛落,秦牧掀開帳簾走了進來,臉上喜氣洋洋。
"軍師?"劉備驚訝道,"昨日才新婚,準你十天休沐,怎麼—"
黃忠等將領也滿臉詫異。這位軍師新婚次日就拋下來議事,實在勤勉。
"並非不願休息。"秦牧微笑解釋,"隻是攻取柴桑的良機將至,須早做準備。主公安邦大業要緊,假期日後再補不遲。"
劉備眼睛一亮:"軍師所指良機是?"
眾人精神大振,目光齊集秦牧身上。
"孫策親率主力駐守柴桑,還不斷增兵,顯是畏懼主公趁勢東進。"秦牧指向地圖,"我軍水師雖勝江東,卻未占絕對優勢。若強攻柴桑,孫策固守不出,恐難速勝。"
手指移向北方:"而袁紹即將平定公孫瓚,袁曹決戰在即。袁紹若勝,必會揮師南下,一統天下。"
"若曹操取勝,亦不會容忍主公占據江東,必將再次插手乾預。"
"因此我等必須與袁曹爭奪時間,力爭在他們決戰前消滅孫策,奪取江東!"
劉備沉思片刻,鄭重頷首道:
"軍師高見,唯有在袁曹決戰前拿下江東,我方才能與之抗衡!"
此時黃忠插言道:
"軍師之意,老將已明,就是要速克柴桑,避免與孫策長期周旋。"
"但軍師方才也指出,孫策親率主力駐守柴桑,速勝談何容易?"
眾將領紛紛附和。
劉備再度蹙眉,目光投向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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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需要等待時機,待孫策率軍離開柴桑。"
"那時再攻柴桑,自然事半功倍。"
秦牧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劉備與眾將更加困惑。
孫策怎會無緣無故調離柴桑?
"請軍師明示。"劉備誠懇請教。
秦牧直截了當指向淮南地區:
"淮南乃江東進軍中原要衝,孫策必定重視。"
"袁術僭號稱帝眾叛親離,不得已收留了呂布這個反複無常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