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他對淩統依然毫無悔意。
他留戀的隻有自己的權勢,不甘心就此喪命……
淩統厭煩了他的怨憤,手中長刀猛然揮落。
"哢嚓!"
呂蒙頭顱滾落在地。
……
五日後。
會稽郡,錢唐城東港口。
三十餘艘海船靜靜停泊。
兩千餘名士兵沉默地將一袋袋糧草搬上船隻。
"劉備,你滅我陸家滿門,此仇不共戴天!"
"我陸遜若不將你千刀萬剮,誓不為人!"
陸遜立於棧橋,仰吼。
身旁的堂弟陸績淚流滿麵,滿心淒楚。
片刻前,陸績從吳郡趕來,帶回了陸家被"劉備軍"的噩耗。
江東四大世家之一的陸氏,如今僅剩他們兄弟二人。
陸遜悲憤欲絕,幾度昏厥。
孫權望著號哭的陸遜,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得意。
隨即,他裝出震驚之色,臉上同樣浮現悲憤。
"沒想到,這大耳賊竟如此狠毒!"
"他先滅我孫家,如今又屠儘賢弟家族,他就是我們孫陸兩族共同的死敵!"
孫權摟住陸遜,聲淚俱下地怒斥。
陸遜抹去淚水,向孫權深深一拜:
"兄長,劉備已屠我陸氏,我無法再留作內應。"
"請讓我追隨兄長前往壽春,我拚上這條命,也要助兄長奪回江東,剿滅大耳賊,為孫陸兩家!"
孫權心頭狂喜,險些按捺不住陰謀得逞的竊喜。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激動之情。
【兄弟盟誓】
"仲謀,勿憂!"
"吾劍鋒所指,誓與那織席販履之徒不死不休!"
"隻要我們肝膽相照,終有一日必能吳會,將劉備秦牧千刀萬剮,祭奠逝去的袍澤!"
這番擲地有聲的誓言,令伯言眼眶發熱。
二人十指緊扣,在沉默的對視中,戰意如烈焰般在瞳孔裡跳動。
【檄文驚變】
"主公!急報!"
幼平神色倉皇地闖進,將一卷帛書塞進孫權手中。
正沉浸在激昂情緒中的仲謀一怔,遲疑地展開絹帛。
目光掃過數行——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額角血管暴起,麵頰瞬間漲成紫紅色,憤怒與羞恥在臉上糾纏出猙獰的紋路。
這正是子明的認罪狀。
字裡行間坦白了他如何奉密令,用弓弦勒死了討逆將軍孫伯符。
"這檄文...天沒亮就貼滿了江東六郡八十一縣..."
"如今街頭巷尾都在罵主上您..."
"畜生"二字卡在喉間,幼平驚覺失言,連忙咬住舌頭。
【誅心之計】
孫權渾身發冷,仿佛被萬箭穿心。
他當然明白那句沒說出口的咒罵——罵他禽獸不如,為奪權柄竟對血親手足痛下...
顯然。
子明已向新野乞降,為換條活路不惜將舊主弑兄的秘辛和盤托出。這鋪天蓋地的認罪書,分明是劉備要讓他身敗名裂的毒計!
"呂子明!你這背主求榮的懦夫!"
"我待你如肱骨,你竟敢汙我清名!"
暴怒的仲謀將絹帛扯得粉碎。伯言俯身拚起殘片,霎時了然主公因何震怒。
"不曾料到,呂蒙竟能這般寡廉鮮恥,為求活命使出如此卑劣手段。"
"依我看這檄文定是秦牧的詭計,專為敗壞主公聲譽。"
"經此一事,隻怕江東百姓都會認為主公謀害兄長,從此人人唾棄。"
"主公在江東的威望,恐怕要一敗塗地,徹底喪失殆儘。"
"那劉備轉眼間就收買了整個江東民心。"
"秦牧這廝的計謀,當真狠毒刁鑽至極!"
陸遜歎息連連,語氣裡混雜著對秦牧的憎惡與欽佩。
孫權怒火中燒,正要發作。
突然。
一騎探馬疾馳而來,高聲稟報:
"主公!北麵七裡處發現劉軍旗幟,正朝港口逼近!"
孫權身形劇震,滿腔怒火瞬間化為驚恐。
"全軍加速登船!"
"立即起航,快!"
他聲音發顫地吼叫著,跌跌撞撞奔向船舷。
陸遜與陸績兄弟相視苦笑,隻得緊隨其後登船。
風帆儘鼓,四十餘艘戰船緩緩駛出錢唐港,消失在茫茫海麵。
碼頭上,無數劉軍士兵蜂擁而入,"劉"字大旗插滿口岸。
"我孫權對天立誓,遲早要殺回江東!"
"劉備秦牧,你二人害我孫氏滿門,令我身敗名裂!"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你們給我等著!"
孫權的咒罵很快湮沒在浪濤聲中。
岸畔。
萬千劉軍振臂歡呼,向著遠去的船隊。
劉備與秦牧並轡立於海岸。
"沒料到孫權這廝竟會逃往海上?"
"軍師以為他要逃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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