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敢孤注一擲,必已掌握袁軍布防詳情。
否則無異於自投羅網。
秦牧從容說道。
眾人神色愈發困惑。
糧道布防乃絕密軍情。
此等機密,豈是尋常細作能探得?
這次未等龐統開口,劉備先指出其中疑點。
秦牧唇角微揚:這等機密,自然非細作所能探知。
他也無需派人探查。
因許攸自會相告。
此言既出。
劉備與龐統皆是一怔。
整個大廳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許攸這個名字猶如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此人在亂世未起時就曾策劃劫持漢靈帝另立新君的壯舉,不僅膽識過人,謀略更是超群。袁紹一路崛起的關鍵戰役中,處處可見許攸獻計的身影。
許攸確實掌握袁軍機密情報,但他身為袁紹心腹,怎會在關鍵時刻背叛舊主投靠曹操?劉備皺著眉頭提出質疑。在場眾人紛紛點頭附和,都覺得此事匪夷所思。
袁曹決戰已到最後關頭,袁紹麾下汝潁派與河北派的爭鬥也進入白熱化。雖然沮授、田豐為人正直,但留守鄴城的審配絕不會安分。我早已派人監視審配動向,日前收到消息,他以罪名逮捕了許攸在鄴城的家眷。
這種做法明顯是要置許攸於死地。走投無路之下,許攸必然會選擇投奔曹操。以他的才智,必定會獻上奇襲烏巢之計,並將袁軍布防機密和盤托出。屆時曹操得到這些關鍵情報,要攻破烏巢、燒毀糧草還不是易如反掌?
秦牧將整個推理過程娓娓道來。實際上,這些判斷很大程度上來源於他對曆史走向的先知先覺。在真實的曆史上,正是許攸的背叛讓曹操得以火燒烏巢,最終贏得官渡之戰。
秦牧心中存疑的是,老劉這邊的曆史早已麵目全非,官渡之戰究竟會不會按照原有軌跡發展,仍是未知數。
他將這場戰役的勝負關鍵,全押在了許攸身上。
回顧曆史,袁紹在官渡之戰中本就占據絕對上風。
曹操的勝利,不過是偶然的奇跡罷了。
若非許攸臨陣倒戈,曹操根本沒有機會偷襲烏巢,最終隻會因糧草耗儘而敗亡。
如此一來,袁紹很可能比曆史上的曹操提前八年統一北方,建立起袁氏王朝。
而許攸叛變的直接原因,正是審配在背後對他下了。
這便好辦了。
隻要派密探盯死審配,秦牧就能輕鬆判斷官渡之戰的走向是否還會重演曆史。
不過,這些內情他自然不會向老劉和眾將透露。
正因如此,當他道出這番推斷時,在場眾人——
無論是劉備、龐統,還是太史慈等將領,全都瞠目結舌,震驚得無以複加。
能料到許攸叛變也就罷了!
竟連審配會對許攸下手都能算到?
甚至提前安插眼線監視審配的一舉一動?
這哪是什麼神機妙算?
分明就是手握劇本,洞悉天下大勢的每一步棋!
“軍師,許攸、審配他們當真會……”
劉備驚得語無倫次,話都說不完整。
太史慈倒吸一口涼氣,高聲道:
“軍師的謀略,我等自然心服口服。”
“可您竟能將官渡之戰的細節推算到這般地步,實在是……實在是……”
他激動得竟找不出詞來形容。
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讓秦牧恍然察覺自己似乎說得太多。
咳咳——
不過隨口推算罷了,未必作得準。
說不定此刻曹操已在官渡潰敗。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將話題輕輕帶過。忽然神色一凜,肅然道:
無論袁曹勝負如何,我們的方略不變。
若袁紹得勝,更要猛攻袁譚,絕不能讓袁紹吞並曹操奪取河南。
倘曹操取勝,便繼續北上,與其共分袁紹六州。
青徐二州,必須拿下!
劉備深表讚同。
當即派出細作前往官渡打探戰況,同時從壽春調運糧草至下邳,為長期圍城做好準備。
...
官渡袁軍大帳。
廢物!無能!
辱沒門楣,愧對列祖!
袁譚,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袁紹將急報重重摔在案幾上,怒不可遏。
這封求援信如實稟報了下相慘敗,折損兵將的實情,請求即刻增援下邳。
先失淮陰折了袁胤,今又損呂布、高覽、焦觸等將,折兵數萬。
連五千幽燕鐵騎亦近乎全軍覆沒。
如此慘敗,實乃袁紹起兵以來未曾有過。
官渡戰事膠著,許攸叛投曹操,本就令他怒火中燒。
袁譚兵敗如山倒,無疑是在袁紹怒火上再添一把乾柴。
堂下謀士紛紛進言:
少主此番折戟,實在有損主公威名,更挫我軍銳氣。
依屬下之見,長公子已難當東線重任,不如改派三公子接管帥印。
以三公子之能,定可力克劉備,一雪前恥。
逢紀借機發難,意圖推舉袁尚取而代之——若袁譚就此撤離前線,將永無翻身之日,更遑問鼎嗣子之位。
袁紹輕拈胡須,神色漸顯動搖。
鄴城乃根本重地,尚兒豈可輕離?譚兒連敗,多半是輕敵所致。
嘗過敗績後,想必會痛定思痛。不如增派兵馬,助其一舉收複徐州,進而圖謀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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