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堯麵色煞白,在原地焦躁地來回踱步:
劉軍竟來得如此之快!這該如何應對?
甄宓從恍惚中回神,發出苦澀的歎息:
眼下我們已是進退維穀,除了歸順劉玄德,彆無選擇。
那年暮春時節,九萬劉軍橫渡黃河,一舉攻克平原城。
字戰旗終於飄揚在河北大地之上。
與此同時,南皮城內。
袁紹暴怒地拍擊案幾,厲聲咆哮:
田豐!你這個背主求榮的逆賊!
竟敢投效曹賊!
早知今日,當初撤離鄴城時就該將你碎屍萬段!
官渡戰前,剛直敢諫的田豐因觸怒袁紹被囚入大獄。
隨著官渡慘敗、黎陽陷落、鄴城失守...
一連串劇變來得猝不及防。
袁紹匆忙撤離鄴城時,未來得及轉移諸多河北官員,
其中就包括獄中的田豐。
曹操為收服冀州民心,親赴牢獄釋放田豐。
這位剛烈謀士竟就此歸心曹營。
更令袁紹震怒的是,
田豐不僅歸降,更運用其在冀州的聲望,
親筆修書勸降各郡官吏。
當初主公南征曹操,田豐就屢屢出言阻撓。
紀猜想在一旁附和:
依末將之見,他與許攸早有勾結,暗中通敵。
鄴城失守之際,他順勢歸順了曹操。
逢紀向來與田豐不睦,見此情形更是借機詆毀。
袁紹聞言怒不可遏,再度對田豐破口大罵。
逢紀目光一閃,趁機進諫:
主公,田豐與沮授皆非您從初始便追隨的謀士,早在您掌權冀州前,他們便在韓馥麾下效力。
此二人對您的忠心,自然不及我等。
如今田豐已降曹,不如立即處決沮授,以免他日後效仿田豐。
沮授!
袁紹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不由一顫。
官渡兵敗後,沮授因主張放棄青徐之地觸怒了他,被囚禁於軍中。
隨著郭圖、審配等人相繼殞命,逢紀與辛毗智謀有限,袁紹漸漸又想起沮授的才能。
退至南皮不久,他便釋放了沮授,暫任書佐一職,負責文書抄錄。
逢紀從這一舉動中察覺,袁紹似有重新起用沮授之意。
為避免自身地位受到威脅,逢紀借田豐投曹之事進言,意圖鏟除沮授。
你說得有理。
田豐與沮授多次冒犯老夫,心懷不敬,二人隻怕是同流合汙!
留著他,遲早是個禍患。
袁紹麵沉如水,眼中殺意漸起。
一旁的文醜神色驟變。
他立即上前拱手勸諫:
主公請三思!沮公與雖非您舊部,但對您一向忠心不二。
況且他在軍中威望極高。
值此危急關頭,若貿然處死沮授,恐動搖軍心,令河北將士寒心。
袁紹的殺意,因文醜這番話驟然消退。
南皮這兩萬兵馬,皆是河北子弟。
而文醜作為軍中僅存的大將,更是他的中流砥柱。
文醜為沮授求情,這個麵子他不得不給。
這是
文醜所言確有幾分道理,若殺沮授恐令河北將士寒心,動搖本就不穩的士氣。
既是子勤求情,老夫便暫留他性命。
元圖,你派人嚴加監管沮授,防止其與曹操、劉備暗中勾結。
袁紹最終作出讓步。
文醜暗自慶幸,連聲稱讚主公英明。逢紀心中不悅,偷偷瞪了文醜一眼卻不敢多言,隻得奉命行事。
甄家應已送至平原城,派人催促熙兒儘快完婚,好讓甄逸安心。
甄家錢糧若不能及時到位,如何募兵重整旗鼓?
袁紹暫壓怒火,將注意力轉向聯姻甄家之事。
逢紀連忙笑道:
主公放心,此刻二公子想必已與甄家完婚。
甄氏與我袁氏榮辱與共,料他近日便會主動進獻錢糧。
袁紹轉怒為喜,臉上重現笑容。
劉備、曹操
爾等真以為聯手就能置我於死地?
簡直癡心妄想!以我四世三公之尊——
狂妄之言尚未說完。
親衛倉皇呈上戰報:
稟主公,平原急報!
二公子偷襲劉備糧營失敗,三千鐵騎全軍覆沒,顏良被擒!
劉備大軍乘勢渡河,我軍八千守軍儘歿。
平原失守,辛毗戰死,二公子被劉備所俘!
廳堂內如遭雷擊。
袁紹笑容驟失,身體搖晃竟從座椅滑落。
逢紀與文醜大驚失色,駭然後退。
絕不可能!絕無此事——
袁紹搖晃著站起身,踉蹌奔向台階,往日一方雄主的威儀蕩然無存。
他劈過侍衛手中的軍報,手指發抖地展開細讀。
紙麵墨跡森然,刺目驚心:
平原失守。
劉備大軍跨過黃河。
麾下頭號猛將遭生擒。
最年幼的公子竟也落入敵手!
上蒼無眼!
袁某究竟有何罪過,竟遭此等報應!
這是要讓我袁氏血脈斷絕,徹底絕後——
袁紹癱坐在地,向著蒼穹發出淒厲哀嚎,渾濁淚水爬滿臉頰。
逢紀與文醜急忙上前攙扶。
二人拾起飄落的戰報細看,四目相對時俱是悚然。
常山趙子龍?
莫非是當年公孫瓚帳下那員驍將,誅殺呂布的趙雲?
子正將軍竟遇上此人?
文醜話音發顫,麵上血色儘褪。
辛毗這庸才,怎敢擅作主張,鼓動二公子偷襲劉備!
那秦牧的謀略勝過他十倍,簡直是以卵擊石。
他害死二公子,更葬送了袁氏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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