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此刻若無法擺脫箭雨覆蓋,他們仍難逃一死。加速奔襲使得文醜麾下騎兵成功規避了二波箭矢的致命打擊,但這正合守軍心意——漫天箭雨本就是驅趕敵軍加速前進的幌子,隻為將這支騎兵逼至幽州城下。
當箭矢離弦的刹那,荀彧同時下令釋放孔明燈。這些由劉蒼閒暇時製作的精巧物件,此刻成為召喚伏兵的關鍵信號。燈火升至高空時,蟄伏兩翼的臧洪、臧霸部立即展開合圍之勢。專注攻城的文醜渾然未覺,頭頂正盤旋著催命的烽火。
攻城行動很快陷入僵局。包裹鐵皮的城門在衝車撞擊下紋絲不動,四周牆體更是堅若磐石——經高標號水泥澆築的城牆,其硬度已遠超天然山石。守軍從容傾倒沸水、拋擲滾石,城下騎兵隻能高舉盾牌,為徒勞破門的同袍撐起脆弱屏障。
"廢物!限時破不開城門,提頭來見!"文醜的咆哮在戰場回蕩。拖延越久,危機越深,他焦灼地意識到形勢正在失控。
"殺——!"
"生擒文醜!"
震天喊殺聲突然從後方炸響。文醜猛然回首,隻見兩支重盾部隊如鐵鉗般截斷退路,四千騎兵已被死死鎖在城牆與伏兵構成的死亡陷阱中。
"中埋伏了!"文醜厲聲疾呼,"全軍集結,隨我突圍!"這位沙場老將當機立斷,率殘存三千騎朝包圍圈薄弱處發起衝鋒。但臧霸臧洪豈會坐視?兩道鋼鐵洪流立即封堵所有生路。
躲在重盾後的手突然拉滿弓弦,箭雨瞬間覆蓋衝鋒的騎兵。少數僥幸衝破箭網的戰馬還未來得及減速,就被林立的長槍貫穿。跌背的士卒轉眼被刀斧手拖入陣中,寒光閃過便再無聲息。僅一次交鋒,文醜麾下已折損千餘鐵騎。他望著驟然稀疏的軍陣,發出震吼:"今日若教文醜生離此地,來日必血洗幽州!"
城頭的荀彧聞言輕撫髯須,眼底掠過譏誚:"且看檀越能否活過今日。"
文醜數次重整殘兵發起衝鋒,臧洪臧霸的包圍圈卻如收網般步步緊逼。當身邊僅剩數百親衛時,這位猛將突然勒住戰馬:"爾等速降!荀彧要的不過文某項上人頭!"
"願隨將軍死戰!"親衛們嘶聲呐喊。
"荒唐!"文醜橫槍厲喝,"莫非逼我當場自戕?馬革裹屍乃武人本分,豈能累爾等枉送性命!"見主將以死相挾,殘兵終於含淚棄刃。
文醜整肅衣甲,長槍遙指敵陣:"兄長,文醜來也!"單人獨騎衝向臧霸軍陣,槍鋒所過血肉橫飛。最終臧霸親斬其首,殷紅浸透沙場黃土。
劉蒼與袁紹的主力部隊在易水兩岸嚴陣以待。十萬大軍隔河對峙,戰雲密布。袁紹早有準備,命人在河道架設橋梁,並修築防禦工事。此時正值枯水期,部分河段甚至可涉水而過,使劉蒼打消了半渡而擊的念頭。
"正合我意!"劉蒼望著對岸揚起的煙塵,戰意昂揚。他深知拿下河北將令己方實力暴漲,屆時即便多線作戰也遊刃有餘。想到天下給黎民帶來的苦難,這位誌向遠大的統帥目光愈發堅定——他不僅要終結亂世,更要為漢室開拓更遼闊的疆土。
"報!袁軍開始渡河!"傳令兵疾馳而來。劉蒼立即部署重甲兵列陣在前防禦騎衝,手隨後策應。當得知僅存的五千並州鐵騎主動請纓為先鋒時,他撫掌大笑:"好!本帥親自帶隊!"
謀士郭嘉麵露憂色:"主公身先士卒恐有風險......"話音未落,劉蒼已披掛上馬,在朝陽中揚起令旗。河麵上袁軍的戰船正破浪而來,兩岸鼓角爭鳴,一場235字戰場對決易水河畔,鐵騎如雷。劉蒼輕撫郭嘉肩甲朗聲道:"吾率輕騎側應,豈似袁本初前鋒涉險?較之典、黃二將,反倒安全。"郭嘉聞言頷首,銀槍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袁紹六萬大軍渡河列陣,綿延十裡的鋒線上戰車林立,刀刃懸轅。顏良殞命,文醜遠征,僅存高覽率領鐵騎為先鋒,蔣義渠、牽招等將分統步卒。中軍帳內謀士環伺,袁紹望著卷塵而來的軍團,指節敲擊著鎏金扶手。
"殺——"高覽率具裝騎兵發起衝鋒時,卻見對麵陣前突現異常:三千陌刀手列成鐵牆,典韋執雙戟立於陣前。那些丈餘長的陌刀森然如林,竟比戰車旋刃更令人膽寒。袁軍箭手慌忙張弓,卻聽得對麵傳來悶雷般的踏步聲——這支重步兵正踏著死亡韻律穩步推進。
此刻,高覽猛然記起傳言中劉蒼麾下那支神秘勁旅——陌刀營。傳聞其士卒執長刃披重鎧,所向披靡,連公孫瓚威震天下的白馬義從亦被其以半數兵力全殲!他曾親眼見證白馬義從的驍勇,這般精銳竟折戟於此,怎能不令他膽寒?然戰鼓催命,縱前方是煉獄火海亦無退路,他嘶吼著揮鞭咆哮:“全速衝陣!不許纏鬥!”
軍令如颶風掠過鐵騎,衝鋒之勢再快三分。豈料陌刀營士卒驟然屈膝蹲伏,露出身後蓄勢已久的手——那些壯碩身形竟完美遮蔽了殺機。高覽瞳孔驟縮,急勒韁繩狂呼:“散開!速向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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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的獰笑截斷了他的嘶吼。“放箭!”隨著這聲厲喝,黑壓壓的短矢如毒蜂群撲向衝鋒的騎陣。距離太近,前鋒騎卒轉瞬被釘成血篩,後方雖急轉規避,卻見五千陌刀營已如鐵壁合圍。典韋舔著乾裂的嘴唇拔出戰刀:“陌刀營!碾碎他們!”
117.血染易水
勁矢破空的尖嘯聲中,衝鋒的騎兵如麥浪般接連栽倒。幸存者尚未從箭雨中回神,陌刀寒光已掀起腥風血雨——這支號稱“攻無不克”的部隊,終於向世人展露了獠牙。
典韋率先衝出,大步奔向敵陣騎兵!陌刀營的將士緊隨其後,以步兵之姿迎戰高覽的鐵騎。見典韋竟率步兵直衝騎兵,高覽怒火中燒——縱使陌刀營強悍,步兵終究難敵騎兵衝鋒,此舉簡直是羞辱!自古騎兵製霸沙場,即便火器興起的明清時代,鐵騎仍是戰場主宰,直至二戰才被徹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