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紛紛勸阻:"明知必敗仍執意開戰,甘寧分明是亡命之徒!"
這種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尋常勸說根本無濟於事。
劉蒼卻淡然擺手:"姑且一試。若談不攏再戰不遲。"
見眾人仍欲再勸,他自信道:"縱使談崩,我亦能安然歸來。"
這般篤定姿態令帳中寂然。
劉表終不再多言,眾將也默默收聲。
這位神秘人物的底氣從何而來?或許真有過人之處。
隻是無人相信,他真能說服那匹掙脫韁繩的烈馬。
戰火仍將綿延不息。
眾人商議片刻便散去了。劉表邀請劉蒼暫住城主府,劉蒼欣然應允。
歸途中,劉蒼突然問道:"若我能說服甘寧止戰,你認為該如何安置他?"
劉表眼波微動,不動聲色地看向蒯良。這等謀略之事,自然該由謀士應對。
蒯良撚須沉吟:"甘寧雖智勇雙全,但昔年為寇的汙點......"
話音未落便被劉蒼打斷:"亂世之中,明珠蒙塵才是最大憾事。豈能因往事埋沒良將?"此言一出,眾人皆陷入沉思。
是啊,這烽火連天的年代,一員虎將可抵千軍萬馬。若因出身寒微而棄之不用,豈非自斷臂膀?
劉表長舒一口氣:"將軍高見。不知欲如何安置?"
此刻他已對劉蒼言聽計從。蒯良依舊沉默——他本就是劉表的影子。
劉蒼展顏一笑:"莫要如此緊張。或許我根本勸不動他。但若由我安排,願授他將軍之位。"
見劉表神色驟變,劉蒼解釋道:"武將軍衝鋒陷陣,文將軍運籌帷幄。看似平級,實則決策之權仍在文官之手。將軍以為如何?"
劉表眼中精光閃動。這安排既顯誠意,又暗藏玄機——猛虎雖利,韁繩始終握在自己手中。
劉表讚許地點頭道:"劉蒼將軍果然大才。"
此事看似簡單實則不易。關鍵在於甘寧的脾性。劉表細想之下,若給予甘寧足夠重視,事情自然可成。這般安排正合甘寧性情,但需對其有深刻了解才行。劉表望向劉蒼的目光不由更添幾分敬意。
能在甘寧尚未成名時就如此洞悉其為人,劉蒼將軍當真非同尋常。
劉蒼輕笑道:"劉表將軍,你我暢所欲言,但話也不宜說過。若我未能說服甘寧,豈不尷尬?"
劉表先是一怔,隨即朗聲笑道:"將軍過謙了。以您的聲望才乾,甘寧定願追隨左右,共襄漢室。"
他對甘寧確有了解。此人雖才乾出眾卻性喜奢華,傲氣淩人。雖有缺點,卻有個優點——並無稱王野心。他隻求受重用,至於效忠何人並非首要。
劉蒼淡然一笑。依他記憶,甘寧確實不會謀圖霸業。誰予他重視,他便還以忠心。
商議至此,二人達成共識。劉表命人為劉蒼安排住處,又對侍女低語幾句。
劉蒼入得房中,見屋內設好浴桶,熱水氤氳。朦朧水霧間,隱約可見人影。
"將軍,水溫正好。"侍女紅著臉輕聲道,指尖撥弄著水麵。
劉蒼微微一愣,繼而失笑。未料劉表還有這番安排。
他取過衣物置於桶邊,平靜道:"更衣退下吧,我自會料理。"語氣既不貪戀也不嫌棄,隻是尋常。
侍女一時怔住,竟不知如何應答。
劉表原本安排她服侍劉蒼將軍時,她還暗自欣喜,
以為能攀上高枝改變命運。
誰料竟被這般冷淡地回絕了。
小丫鬟低聲囁嚅:"將軍,奴婢...是乾淨的。"
她猜想,許是將軍嫌自己常伺候人,心中不喜。
"胡扯什麼。"
劉蒼笑著擺手:"不過想睡個安穩覺,有事自會喚你。"
他當然清楚這丫頭清白——
甚至能斷定她年未及十七。
劉表既要討好,必會挑最上等的送來。
但他劉蒼,豈是貪戀美色之徒?
丫鬟咬唇輕應:"是。"
心頭翻湧著難言的酸澀。
穿衣時因初次在男子麵前袒露,渾身燒得通紅。
劉蒼始終神色淡淡。
待她整理好衣衫退至門邊,忽聽細如蚊呐的一句:
"奴婢...隨時等候將軍差遣。"
劉蒼隨意揮了揮手。
熱水漫過胸膛時,他愜意地歎了口氣。
寒冬裡能泡熱湯,確是難得享受。
枕著濕發躺在床上,思緒轉到正事——
如何見到甘寧?
眼下唯一的籌碼是那個逃兵。
可區區門下督犯軍紀,頂多由其直屬上官處置,
根本驚動不了甘寧。
除非...換個說法。
劉蒼忽然輕笑出聲。
橫豎先試試再說。
若常規手段不奏效,再行險招便是。
他合眼沉入夢鄉。
次日推門時,簷下霜氣森森。
那丫頭竟仍在原地佇立,睫毛都結了細冰。
"怎麼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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