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臣子,貂蟬、蔡昭姬、甄宓、甄薑等幾位愛妃也都聞訊趕來。
"山陽城破?胡言亂語!絕無可能!"
梁郡城中,李典瞪著斥候,滿臉難以置信。
"再問最後一遍——若有半句虛言,軍法從事!"
"稟將軍,千真萬確。劉蒼單槍匹馬轟飛城門,鐵騎趁勢殺入。曹仁、曹洪二位將軍被迫撤退,此刻正在歸途。"
李典頹然跌坐,忽然抓住關鍵:"慢著!你是說...劉蒼獨自砸飛了城門?"
"正是。"
這怎麼可能?那千斤重的城門,竟被一人之力擊飛?簡直匪夷所思!
其實此事已被神化。當時城門早被撞車衝擊得搖搖欲墜。換作典韋、許褚這等猛將,配上神兵利甲與戰馬衝鋒,或許也能破門。但絕無可能像劉蒼那般將整扇門轟飛——除非是蠻族力王兀突骨親臨。
據早期《三國演義》記載,這位南蠻首領身高丈二,生啖蛇獸,身披鱗甲刀槍不入,坐騎戰象。折算下來,竟是近三米的巨人。
劉蒼身上長著鱗片,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他不需要進食,卻會捕食蛇類和猛獸,想必是在饑餓時與野獸搏鬥取勝。至於這些獵物是生吞還是煮熟了再吃,這就無人知曉了。
話說劉蒼負傷後行蹤隱秘,外界無從得知,他悄然返回徐州城。受傷的消息由黑冰台直接稟報至信都,除幾位謀士外,幾位寵妃也聞訊趕來。
就在劉蒼養傷期間,山陽城失守。郝萌與去卑死守山陽,未再向前推進半步。與此同時,太史慈率部轉攻粱郡。
得知山陽淪陷,李典雖感無奈,但慶幸曹仁與曹洪已突圍脫險——或許此刻仍在歸途。他派出一隊騎兵接應後,立即著手備戰事宜。
原本曹仁的戰略布局是以粱郡和山陽為支點,依托九裡山脈形成鐵鎖橫江之勢,將劉蒼大軍阻隔在外。豈料戰局驟變,短短數日山陽便告失守。
這條防線如同斷了一環的鎖鏈,再難阻擋劉蒼兵鋒。李典斷定,太史慈獲悉山陽陷落後必會猛攻粱郡。若粱郡再失,整個袞州就將成為劉蒼囊中之物。
數日後,太史慈兵臨城下之際,曹仁曹洪終於抵達粱郡。李典親自迎接,設宴接風卻被婉拒。
"曼成不必費心,當務之急是商定對策。"曹仁滿麵塵灰,背脊微駝,鬢角已現霜白。身旁的曹洪更是不堪重負——先前弩箭幾乎射斷其左臂,曆經激戰逃亡,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跡。
李典立即召醫官為曹洪診治,自己與曹仁前往議事廳共商軍機。
"此番敵軍以太史慈為主帥,張頜、高順為副。此三人皆非易與之輩,尤以張頜最擅用兵。太史慈、高順不過勇武過人,張頜卻是智勇雙全的帥才。"曹仁對敵情的分析令李典深以為然。
的確,太史慈武藝超群卻非統兵良將;高順精於練兵,個人勇武尚可。要論兵法造詣,二人都遠不及張頜。
"我意主動出擊,以求先機。"曹仁突然提議。
"萬萬不可!"李典聞言大驚,斷然否決。
李典緊鎖眉頭——敵軍兵強馬壯,既有猛將坐鎮又有謀士運籌,而己方僅有三人。他雖自認武藝不輸任何人,可山陽慘敗的教訓猶在眼前。
"此計絕不可行!"他猛地拍案而起,"這是在拿全軍將士的性命作賭注!"
"我明白。"對方卻異常平靜,"但若不試探虛實,怎麼知道何時該出城迎戰?若無機可乘,自然死守城池。對了,後方援軍可有消息?"
"三封加急求援,現在就盼信使能早日抵達許都。"
驚雷般的戰報傳至許昌時,曹操正在批閱竹簡。
"啪!"
青玉鎮紙在地上摔得粉碎。
"劉蒼!"曹操雙目赤紅,須發皆張,整個書房都在他的怒吼中震顫,"孤要將他碎屍萬段!"
侍衛們戰戰兢兢跪了一地。隻見丞相一腳踹翻麒麟紋案幾,墨汁潑灑如血色:"曹仁是戰死還是被俘?等這個廢物回來,孤定要親手執行軍法!還有曹洪..."他忽然抓起青銅燭台砸向梁柱,"統領虎豹騎竟能全軍覆沒?!"
滿室狼藉中,曹操突然陰冷道:"去把呂夫人請來。"
這位新寡的商婦,此刻正在後院教幼子描紅。去年丈夫遭遇山匪後,債主們便如豺狼般撕咬著這對母子。若不是那日丞相車駕途經市集......
史書從不記載的是,曹操每次暴怒後總要召見這位婦人。就像建安二年在宛城,那位引發血戰的鄒夫人。典韋之死,曹昂之殤,都未能改變丞相這個習慣。
此刻侍衛穿過回廊,月光照見他手中那支金步搖——正是當年從張濟夫人發間摘下的那支。
當呂氏即將抵達時,曹操帳下首席謀士程昱也匆匆趕來。麵對如此局麵,曹操自然不敢怠慢——若讓世人知曉他為貪圖美色竟將軍師拒之門外,恐怕麾下將士都要離心離德。
書房內,程昱望著滿地狼藉,眉峰深鎖:"主公,危局當前,豈可如此荒唐?"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曹操急忙躬身賠罪:"是操之過,元讓切莫動怒。"這位梟雄雖常顯剛愎,但對真正人才向來從善如流。當然,若他犯起倔脾氣,任誰勸說都無濟於事。那句著名的"吾好夢中sharen",便是警告眾人莫要得寸進尺。
程昱此人堪稱謀士中的異類。其計謀如刀鋒般淩厲,行事更似武將般果決。正是憑著這份狠辣,他助曹操在劉蒼威壓之下開辟出偌大基業。隻是與劉蒼的謀士團相比,曹營終究遜色三分——不少賢才早被劉蒼捷足先登。
"主公,劉蒼近日那場"天降異象",無論虛實,都已令其威望如日中天。"程昱指尖輕叩案幾,"此時開戰,我軍必敗無疑。"
曹操捏著戰報皺眉:"可太史慈正陳兵粱郡......"
"棄城!"程昱突然斬釘截鐵道,"不僅要撤,還要留座空城給太史慈。"
見主公仍遲疑,這位謀士附耳低語片刻。隻見曹操麵色忽青忽白,最終竟拍案大笑:"妙哉!這份"厚禮",且看太史慈接不接得住!"
殘陽如血,照在粱郡斑駁的城牆上。斷裂的兵戈與暗紅血漬間,幾處新塌的牆垣無聲訴說著方才的慘烈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