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製承襲周禮,自武帝始設虎賁軍,專收將士遺孤與將門子弟,直屬天子調遣。
時至東漢,虎賁軍早已不複當年。
如今沿襲世襲舊製,不再廣募四方勇士,導致軍中戰力參差。
靈帝在位時,更將部分虎賁軍編製售予洛陽豪族,許多世家子弟花錢買得軍職。
袁術曾任虎賁中郎將,在洛陽時便倚仗此軍立足。
董卓進京後,一千五百名虎賁軍分道揚鑣,部分投靠董卓,餘者追隨故主袁術南下南陽。
這些"虎賁軍"名頭雖響,若以其為軍中支柱......
孫堅思及此處,隻覺袁術軍日後規模愈大,隱患愈深。
......
均縣水網密布,長途旅客多乘舟楫,短途行人則走浮橋。
當紀、陳、雷、李四將率萬餘兵馬抵達時,探馬回報荊州軍已撤離三日。
眾將商議追擊之策。
若要快速趕上許衡部隊,必須籌集船隻。
然荊州軍途經此地時,已將縣鄉船隻儘數征用。
袁術軍短時間內難以湊足所需船隻。
唯有改道旱路,方能避開沼澤阻隔。
這是他們唯一選擇。
四將決定向西繞行沼澤,取旱路追擊。
但改道路途中,處處都是連接水窪的浮橋。
這座座浮橋橫亙水麵,狹窄難行,大軍過橋時步履維艱,行進速度極其緩慢。
紀靈策馬在後壓陣,眼見己方軍隊排成長龍在西進,不由心急如焚。他猛地將長刀插入泥地,怒喝道:"這般龜速行軍,等出了均縣地界,許衡的兵馬怕是早到南郡了,還追什麼追!"
陳蘭連忙勸慰:"將軍且息怒。據均縣百姓所言,荊州軍輜重繁多,我軍輕裝疾行,縱使耽擱幾日也定能追上。況且再往西便是南陽地界,屆時聯合地方守軍前後夾擊,必能全殲這支荊州軍。"
紀靈正欲答話,忽聞西北方向殺聲驟起,其間夾雜著撲通落水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平地驚雷,正在渡橋的袁軍紛紛駐足張望,原本井然有序的隊伍頓時騷動起來。
紀靈大驚失色,厲聲喝問:"何處傳來喊殺聲?"
這片布滿浮橋的沼澤地帶,旱地被星羅棋布的湖澤分割得支離破碎。百年來,當地百姓在沼澤間架設浮橋,維係著南陽東部的商路暢通。在太平年月,這片水網密布、蘆葦叢生的濕地堪稱世外桃源;可在戰亂時節,這獨特地形卻成了兵家死地——茂密的蘆葦蕩中,此刻正潛伏著荊州軍的戰船。
隨著袁軍深入沼澤,荊州伏兵的戰船突然從蘆葦叢中殺出。那些行走在浮橋上的袁軍士卒,轉眼間就成了船上手的活靶子。
數百條輕舟突然從蘆葦蕩中破水而出。
這些戰船在水麵橫著停穩,上麵站著拉滿弓弦的弓箭手,鋒利的箭鏃齊刷刷對準浮橋方向的袁氏士兵。
"放箭!"
此起彼伏的軍令聲在沼澤上空回蕩。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箭雨劃破長空,像無數道銀色閃電劈向浮橋。
那些進退維穀的袁軍士兵根本無處藏身,隻能眼睜睜看著寒芒從天而降,皮開肉綻的悶響聲中,血霧不斷在橋上炸開。
"跳河!快跳河!"
生死攸關之際,浮橋上的士兵紛紛躍入水中。原本平靜的沼澤頓時翻湧如沸,落水聲此起彼伏,驚起的水鳥遮天蔽日,宛如烏雲壓城。
在持續不斷的箭雨掩護下,半數荊州戰船開始向落水者逼近。
兩艘主艦上,魏延與張任握刀而立。魏延突然舉刀暴喝:"奉令誅殺水寇!一個不留!"
震天的喊殺聲中,船上的士兵紛紛揮刀,冰冷的刀鋒不斷劈向水中掙紮的身影。
軍士們身披南陽郡特製的戰甲,卻在水中徒勞掙紮……這些本該保命的鎧甲,此刻卻成了催命符。
沉重的鐵甲拖拽著袁軍將士不斷下沉,湖麵泛起絕望的泡沫。
稍通水性的士兵,雖能勉強浮起,卻無法抵擋逼近的戰船。雪亮的刀鋒劃過,他們隻能發出淒厲的哀嚎——眼睜睜看著利刃刺穿麵門、割開咽喉、劈開頭顱……
"嚓!"
"嚓!"
利刃入肉的悶響不絕,一具具軀體緩緩沉入水底。湖麵泛起猩紅的氣泡,像綻放的死亡之花。
浮橋的袁軍遭到魏延、張任的水上截殺,而先行渡橋的李豐、雷薄所部,則迎麵撞上賈龍與黃忠的伏兵。
賈龍、趙韙、嚴顏、黃忠、蔡勳、蒯越等將領早已嚴陣以待。兩軍相接的瞬間,益州與荊州的精銳便如潮水般撲向袁軍先鋒。
泥濘的沼澤阻斷了後援。紀靈與陳蘭縱使有心救援,也自身難保。
"嗚——"
蒼涼的號角在袁軍後陣響起。
紀靈與陳蘭匆忙整軍迎敵。後方,文聘、李典、張允率三千荊州精銳分三路壓來。中軍陣中,許衡身披玄甲,胯下的盧馬踏著沉穩的步伐。
紀靈握緊長刀,咬牙道:"今日唯有死戰,方能掙得一線生機!"
陳蘭正要傳令,忽聽紀靈厲聲喝道:"陳兄且看敵軍帥旗!"
陳蘭回頭一看。
江對岸的荊州軍已經列陣完畢,一麵大纛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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