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置這麼多人?!
更可笑的是,這廝分明是做派!連軍需物資都要順手牽羊?!
連耕牛都不放過?!
當真是給根杆子就往上爬,臉皮比城牆還厚。
不過......倒也有趣。
"準了。"
曹操嘴角微揚,雖然心如刀割,卻笑得雲淡風輕。
自己許下的承諾,含著淚也要兌現。
"主公,您先前說不必拘禮。"荀彧見曹操步伐匆匆,連忙跟上勸慰。
《不必拘謹》......
這哪是不拘禮,分明是反客為主!曹操一念及此,眼角又抽搐起來。
"嗬嗬,無妨,文若多心了。"
曹操大度地擺擺手。
"成大事者不計小利,何足道哉。"
"哈哈哈!無礙。"
"文若不必憂心。"
荀彧步伐漸緩,神色略顯不自然。
這已是第三次重申了......
思及此處,他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暫且先去看看究竟。
曹純、曹洪,連同徐晃、於禁等人,皆是滿麵困惑,難以置信。
於是眾人疾步如飛,匆忙趕往降卒營地。
......
片刻後。
降卒營內,密密麻麻的人群湧出,聚集在空曠處交頭接耳。
"三年內能存夠糧食!還有房子住,絕不會挨餓?當真能保證?"
"將軍以性命起誓啊!"
"這必須去!"
"每戶參軍者發一金,下月先給半斛糧!明年起每月還能分到肉!諸位可曾見過這般優厚待遇?!"
"求許將軍回來!為何隻招三千人!!"
"懇請覲見曹公!"
"我要跟隨許將軍!家中八口人等著吃飯,上有老下有小,求開恩啊!!!"
"許將軍!許將軍!!"
呼喊聲、解釋聲此起彼伏,遠遠聽去猶如集市般嘈雜喧鬨。
整個降卒營地頓時亂作一團。
曹操剛至此處,便被這景象震住了。
老天爺。
許衡那小子究竟說了什麼?
這些人怎會如此瘋狂?
"兄長,我去打探。"曹純匆匆帶數百全副武裝的精銳在外圍戒備,嚴防騷亂。
很快,曹純驚慌返回,胡須不住顫抖,瘦削的臉上掛著豆大汗珠。
"兄長,大事不妙!!"
"許衡膽大包天!!"
"他竟敢許下如此諾言,誘騙士卒!"
"這分明是想私蓄兵力!此子居心叵測!!不能再縱容了!"
"什麼?!"
曹操瞳孔驟縮,心頭劇震。
私蓄兵力?!
這可是大忌!
"速速道來!"
曹操目光驟然淩厲,語氣如冰。若真是騙兵之計,那便是品性敗壞。觀他言行溫雅,實在不像奸詐之人。
怎會行此等之事。
這分明是盜匪勾當,以虛言誘騙鄉勇壯士入伍,借此擴充兵力。
待到征戰之時,再驅使他們赴死。如此既能獲得撫恤銀兩,又不必兌現當初許諾,更可源源不斷補充送死新丁。
可這些黃巾老兵哪是新卒?!
皆是沙場搏殺多年的悍卒,稍有異動必生。
屆時兗州恐遭滅頂之災!
孟德焉能不懼!
更令人震怒的是,許衡怎敢如此膽大妄為!
"他竟許諾三年內讓麾下將士安家置業,糧倉充盈,每月還能分食豬肉,軍餉高達三鬥米糧。"
"每人三鬥!憑何誇此海口!"
"更已發放每人一金,此刻正領軍械入營。此乃大禍臨頭啊!"
曹純麵露驚惶,此等險招他們向來不敢嘗試。
連荀彧、戲誌才兩位謀士也啞然無言。此事已犯兵家大忌,根本無法轉圜。
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可日後如何收場?!
這般承諾縱使讓士卒赴死,撫恤開支也極為驚人。更何況......
最致命的是——
他竟借主公威名安撫降卒。若他日敗露,損害的可是明公英名。
天下人唾罵的,終是兗州牧曹操。
此事實在荒謬,已無勸解餘地。
"混賬東西......"
曹操麵色鐵青。
聽聞此事後,雙手竟不由自主地顫抖。
還說什麼......餘下數萬留給我?!
這等承諾,我曹孟德豈敢應允?!
三年之期,每年至少需征收五十萬石糧草方能兌現。如今時局動蕩,又逢春耕延誤,今年糧餉從何籌措?!
"子和。"
"即刻將許衡押來!"
"遵命!"
獲軍令後,曹純麵色驟冷,右手按在佩刀上,厲聲喝道:"虎豹騎聽令!速去許衡營中拿人!徐晃、於禁二位將軍負責看管降兵!"
眾將應諾散去。三百精銳迅速整隊,跟隨曹純直奔許衡駐地。
許衡營地駐紮在城東依山處,雖已擴建規模,仍處偏僻角落。此時應正忙於清點新獲軍資。曹純胸有成竹——隻要行動迅速,趁其不備定能一舉擒獲,押至主公麵前。否則這三千降卒若生變故,必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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