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已收複七縣。"謀士楊弘出列稟報。
袁術一時語塞。
收複何用?!
不過七座空城罷了!
沿途百姓早被那廝擄走,本公卻隻能乾瞪眼!
"即刻調兵駐防淮北,嚴守義成要道,絕不能再給那豎子可乘之機!"
"許衡!區區無名鼠輩,安敢如此猖狂!"
玉階之上,袁術冠冕歪斜暴跳如雷。殿下眾臣麵如土色——這簡直是在摧折國運。千載難逢的良機,硬生生被攪得烏煙瘴氣。
劉曄等謀士相視苦笑。這無賴全然不按常理,既不發討賊檄文,也不據城固守,反倒像流寇般劫掠一空便揚長而去。
這也能算個將軍?!
你可是漢家堂堂執金吾,儘做些下作勾當!!
毫無廉恥!
"退朝!祭天祭祖事宜,提前三日籌辦!"
袁術實在按捺不住了。他原以為曹操遠在千裡之外,軍隊又不停留徐州,絕不可能這麼快作出反應。
誰能料到竟有個鬼魅般的無名小卒,暗地裡偷襲朕的疆土!!
他怒揮衣袖,眼神冰冷,快步轉入後殿。
滿臉怒容,麵頰緊繃,袖中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許衡這個名字,第一次刻進了袁術的腦海。
"這賊將,倒像是早料準了朕要登基稱帝。"
這個念頭陡然浮現,卻讓他不寒而栗,急忙搖頭驅散這可怕的想法。
絕無可能。若真如此,豈非能未卜先知?
稱帝的念頭,不過是天子移駕許都後,這幾個月才萌生的。
孫策獻上的傳國玉璽,充其量隻是順勢而為,是近一個月才發生的事。
怎會有人能提前洞悉?朕坐鎮江南,招兵買馬,廣納賢才多時,豈會被人看穿心思。
巧合,定是巧合。
......
譙郡。
許衡已率部返回城中。既是曹氏麾下兵馬,在故裡自然備受擁戴。加之曹純確實駐紮在此接應,
很快便築起偌大營寨。
中軍帳內,許衡、典韋、郭嘉等人風塵仆仆歸來,卻都開懷大笑,席地而坐。
"痛快!"
"此戰打得實在酣暢!主公如何料定袁術要僭越稱帝?!"
"我們解救百姓數十萬,繳獲軍械馬匹、糧草物資不計其數,整座城池的商貨儘入囊中!"
"若不是他稱帝悖逆,誰敢這般劫掠!?"
"劫得好!"
郭嘉仰天大笑,擊節稱快,痛飲烈酒。額前碎發淩亂散落,卻更顯得狂放不羈。
"護佑百姓是小義,匡扶社稷乃大節!若連漢室綱常都不顧,與夷狄何異?該劫!該奪!"
烽火戲諸侯版:
"蒼生唯有歸順我大漢疆土,方可溫飽。君侯殺伐果決,不效腐儒惺惺作態,真乃當世豪傑!"
許衡每逢誇讚必昂首挺胸,活像隻鬥勝的公雞。
"那是自然!那些庸碌之輩豈能與我相提並論?聽聞有位"仁主",偏說什麼"取益州師出無名",結果軍師白白送命才換來出師之名。要我說——典韋聽了都嫌晦氣!"
典韋:"???"
郭嘉手中酒樽一頓。這等奇聞,他博覽群書竟從未得見。莫非說的是高祖?可高祖入蜀時民心所向...
"這般主公留著過年?"典韋蒲扇般的手掌拍得郭嘉一個踉蹌,"軍師放心,咱家主公寧可餓死也不會讓您墊背。"
錚——
許衡佩劍出鞘三寸,滿臉寫著膨脹:"跟著本侯餓不著!喏,這趟不就賺得盆滿缽滿?"光是可充戰場的駿馬就掠得數千,更彆說那些流民...
"奉孝,該你露一手了。"許衡那鐵砂掌又拍了下來,郭嘉習以為常地揉了揉肩膀。
竹簡上墨跡淋漓,許衡忽然駐足:"再加幾句——就說本侯當初隱而不報,是怕陛下憂心。如今許都初定,南北交困,不得已獨抗猜疑,親率死士駐守徐州..."
明白了,我將按照您的要求
"孤注一擲,擅離職守之責我自願承擔。許衡性命微不足道,若能助大漢剿滅逆賊,挫敗袁術囂張氣焰,死不足惜。"
"正因如此,方能大獲全勝,重創敵軍銳氣。"
"就這麼寫。"
許衡說完,發現郭嘉臉色異常難看,仿佛吞了什麼難以下咽的東西。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