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主公有令,命虎豹騎聽候差遣以禦袁術,這五千精銳自當交由君侯調遣。"
許衡淡淡"嗯"了一聲。
"早說過隨你去稟報。"
"本侯可曾怕過?"
曹純連連稱是,心下卻叫苦不迭。
此番前來送信,原想著能擺個威風將人帶回,誰知不過隔著院牆喊了幾句,反倒把自己搭了進去。
堂堂虎豹騎統領,曹氏宗親,如今倒成了旁人部將。
更惱人的是,這徐州地界太平得很。推行仁政兩載,百姓富足,糧秣充盈,便是屯駐數年也無妨。
如此,何時才能返許都?
"暫且......就這些時日吧。"許衡隨口道。
曹純不解:"可袁術並無出兵跡象啊?"
"莫非他起兵前還要專程來報個信?說"我要來打了,你且備著"?"許衡瞪眼反問。
曹純頓時語塞。
一旁典韋搖頭咂舌。
明知這位的脾氣,何必多此一問?
讓打便打就是。
"唉......"
曹純暗自歎氣,看來這一年半載,是要在此陪這位"太子"讀書了。
“不過君侯,有些話末將不得不講,”曹純忽然收斂笑意,神情肅穆地對許衡拱手行禮。
平日玩笑歸玩笑,但既率部前來,總不能空手而歸,總要討些實惠。
許衡微微揚眉,道:“子和你但說無妨。”
曹純沉聲道:“駐軍小沛期間,我軍需糧秣、甲械及軍餉犒賞。若將士們徒然駐防卻無實利,末將恐難以服眾!”
“軍心倘若不穩,恐生變故。君侯當不願見此局麵?”
“唔......此言有理,此事易爾!”許衡當即拂袖起身,豪氣乾雲。
目光掃過兩側僚屬,輕咳數聲正色道:“經與奉孝軍師共商,特令子和將軍率本部移駐薊縣,肅清淮河沿岸匪患。”
“撥付五千石糧秣,足供五十日行軍。”
“如此可好?”
曹純霎時瞳仁震動。
這絕非他所求——他要的是真金白銀的犒賞!
眼前這人竟將調防說成恩典?簡直......
郭嘉與典韋不約而同望向主君。
他們何時曾議過此事?
要戲弄人也彆拉我等墊背。
小沛官邸後院。
月白襦裙的女子斜倚闌乾,青絲半垂額前,唇畔噙著淺笑。
許衡自內室踱出,倚門靜觀。
那豐潤似玉的臉龐映著晨光,恍若新剝雞子。肌膚瑩透如酥酪,教人望之失神——此乃甘氏所獻妾室甘梅。
彼時禮法,正妻糜貞之外,納妾本無約束。
甘梅忽地掩唇輕笑,打斷了許衡的思緒。
"愛妻因何發笑?"
許衡緩步上前,眉目間儘是文人風雅,與軍中威嚴模樣大相徑庭。他待妻子向來溫柔體貼,從不高聲言語,更不曾有半分輕慢。
這位新婦既有傾國之色,又兼純良性情,這般反差最是令許衡沉醉。
"郎君。"甘梅忙起身施禮,細聲細氣道:"妾身方才恍惚,半年前尚在田間采桑,轉瞬竟成了將軍夫人,如夢似幻。"
"那時我行軍途經,初見便傾心。"許衡得意揚眉。
"當真?"甘梅眸中漾起漣漪。
"自然不假。"許衡攬過妻子,懶倚廊柱笑道:"為夫雖無大才,唯獨識得。"
甘梅輕捶他胸膛,忽正色道:"郎君三日未至軍營,典韋將軍與郭軍師怕要笑話了。"
"他們敢!"許衡話鋒一轉,"如今依計行事即可,待時機成熟再取袁術。揚州疆域,可比這汝南廣闊多了。"
見妻子似懂非懂,他又道:"若始終沉溺閨閣,豈非誤了大事?許都那位姐姐也要責怪..."
甘梅話音未落,許衡已輕拍她香肩:"你二人日後定能姊妹和睦。"
"郎君怎這般篤定?"
"我的妻妾,自然相處融洽。"許衡整衣起身,"不過既然愛妻提醒,今日便去軍營走一遭。"
喚來侍女更衣披甲,命人備好車馬時,他暗忖:細作哨探也該回營複命了。
"妾身備好晚膳熱水,靜候郎君歸來。"甘梅在門廊處盈盈一拜。
【
“嗬,沐浴妙哉!”
許衡眉梢輕揚,暢快一笑。
……
四月芳菲,正是草長鶯飛時節。
孫策率軍橫掃揚州諸郡,在袁術帳下聲威大振,收攏舊部數千,得程普、黃蓋等將追隨,漸生自立之心。自孫堅陣亡後,他返鄉侍奉母親,廣結豪傑,訪賢求學,更與寓居丹陽的周瑜結為至交,二人常有密信往來。
然而數日前,一封印著“許衡”落款的徐州書信,打破了平靜。
許衡年少成名,百萬軍中斬於毒、平亂迎帝,官拜執金吾,兼領潁川太守,在徐州民心所向。周瑜閱信後,即刻轉呈孫策。信中竟邀二人揚州,劍指壽春袁術。
曲阿城內,孫策剛結束一場血戰。如父孫堅般驍勇,他親登城樓斬敵立威,百姓懾服。新取一縣後,他於衙署小憩,周瑜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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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符,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