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還略感不妥,但自從聽了許衡說的“借荊州不還”之事,頓時釋然。
世上竟有人厚顏至此,強占荊州拒不歸還,氣得敵軍都督吐血而亡。
雖不知是哪位“高人”,但與之相比,這三萬石糧又算得了什麼?
賴就賴了!
於是郭嘉揮筆寫下欠條,言明待軍糧充足時必當奉還,隨後交予劉備。
目送劉備離去時,郭嘉深深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劉備走出府門,張飛立刻迎上來抱怨道:"大哥真該聽聽文遠的話!那許衡說話算數,絕不會私吞咱們的糧草。你知道嗎,文遠是許衡用一萬石糧食從呂布那裡換來的!"
劉備突然按住胸口,臉色發白。
心痛如絞。
……這個莽夫,不會說話就彆說啊!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欠我的糧草不還,反倒拿去換了個大將……
那都是我的糧餉!
我的!
我的錢糧啊!!
劉備強壓怒火,擠出一絲笑容對張遼行禮道:"文遠將軍果然英武不凡,在許衡麾下定能大展宏圖。不知溫侯現在何處?"
"大哥!"張飛不悅地嚷道,"管那三姓家奴作甚?他愛死哪兒死哪兒,彆汙了俺的眼睛!"
張遼臉色一沉,抱拳道:"翼德,請慎言。那畢竟是我舊主。"
張飛摸摸腦袋,連忙賠不是。
"溫侯也是身不由己,"張遼解釋道,"他手下數千並州騎兵都要活命,隻能用糧草換行軍之資。"
劉備點點頭:"但願他一切安好。溫侯誅殺董卓,乃天子親封的上將軍,也算是當世豪傑。隻可惜明珠暗投,實在令人惋惜。若他不嫌棄,可來汝南尋我,我願給他個安身之所。"
自虎牢關三英戰呂布起,劉備就對這位猛將動了招攬之心。可惜後來發現呂布桀驁難馴,隻得作罷。如今想到呂布既是誅殺的功臣,也算得上大漢棟梁。
劉備暗自發誓:凡與大漢為敵者,皆是我死敵。
公元二世紀末,烽煙四起的中原大地上,凡是立誌複興漢室之人,皆可引為同道。
雁門張文遠最終保持了沉默。
九原呂奉先,此刻怕是音訊全無了。
連日來,義成方向的戰報遲遲未至。那些彈丸小城,牆垣低矮,實非據守之地。
昔日大敗袁公路三萬大軍,全賴楊奉與呂布佯裝歸順,設伏於野。慣於沙場征伐的並州鐵騎毫不留情,幾番衝鋒便令袁軍陣型大亂。
敗軍之將,何敢言勇?
潰逃之師不在眾寡,追擊之勇不差分毫。
一旦軍心潰散,便如決堤之水,勢不可擋。
倘若溫侯仍執迷不悟,屯駐壽春的曹子孝,定會揮師圍剿。
此等良機,他豈會錯過?
辭彆文遠。
玄德轉向內城另一街巷,他的府邸便坐落於此。
左將軍府。
自今日始,劉備不再鎮守汝南,而是常駐許都,日夜伴駕。
這令他如芒在背——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而這位"君",在玄德看來並非天子劉協。
而是曹孟德。
更堪憂者,當日宗譜公諸於眾時,太尉楊彪與國舅董承似乎暗中做了手腳。
此二人或有所圖,隻是尚未表露罷了。
玄德雖心知肚明,卻不得不遷居許都。
此刻他神思恍惚,滿腦子都是許子將用萬石軍糧換得張遼之事。
值,太值了!
據雲長所言,文遠驍勇善戰,治軍嚴明,更精於騎射,實乃難得的將帥之才。
騎兵作戰,數百精騎可當數千之眾。
如此良將,竟用借來的軍糧換取,而後拖欠不還。
這般行徑!
吾亦願為之!
然終恥於如此!
玄德恨得咬牙切齒。
終日閉門謝客,直至夜深人靜,臥於榻上將要入睡之際。
終是忍不住抬手自摑。
"當初怎就信了此人!"
……
翌日天明。
後院到正堂途中,許衡聽聞此事後險些笑出聲來。
"領悟得倒是快。"他挑眉道。
郭嘉躬身行禮:"隨侍君侯左右,耳濡目染罷了。"
許衡朗笑著拍他肩膀:"去歇著吧。"
見對方愣神,又囑咐道:"養精蓄銳要緊。記住每日勤練那套拳法——虎形要剛猛,猴式需靈巧。"
郭嘉暗自嘀咕。雖說自己不善近戰,但弓馬嫻熟,何至於練這些花架子?偏生君侯每日監督,打完才許出院門。
案頭堆積的竹簡映入眼簾。郭嘉徹夜未休,將各州郡民情要聞分門彆類整理妥當。許衡尚未及翻閱,曹操的傳令官已至司空府。
府門前,許衡的馬車與曹純的坐騎迎頭相遇。那位虎豹騎統領局促移開視線,許衡卻閒適地迎上前:"子和將軍怎不乘車?若缺車駕,本侯可命人備一乘。"
"不勞君侯費心。"曹純草草抱拳。
許衡負手前行,隨口道:"聽聞此戰將軍斬獲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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