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切莫妄自菲薄。您的勇武絕非他人可比,當年高唐戰黃巾、虎牢關前,皆可見一斑。"
簡雍急忙寬慰。
張飛也梗著脖子嚷道:"就是!大哥!管他使什麼詭計,逮著機會直取中軍大帳便是!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胳膊,裝什麼神仙鬼怪!曹操當真這般唬人?"
"豈止是唬人……"劉備麵色陰沉,"簡直是心驚膽戰。如今在這許都,咱們如履薄冰。曹操正一步步掌控都城,袁術已滅,呂布苟延殘喘不成氣候,南邊劉表隻知守成,唯有袁紹尚可一戰。可偏偏……"
他牙關暗咬。
"袁紹不敢對曹操用兵。"
"為啥?!"張飛脫口而出。
"師出無名!"
劉備一字一頓道出關鍵所在。
想來此刻,公孫瓚與袁紹之爭也該見分曉了。一旦袁紹拿下幽州,便是坐擁四州之地。
可四州之地又如何?
袁紹斷不敢名正言順與曹操決戰,至少這幾年絕無可能。
"袁術的屍首還在壽春偽皇宮前掛著呢!這才過去幾年?他袁紹敢嗎?絕無可能!"
劉備仰頭灌下一口酒。
此刻都是自家兄弟,說話自然少了許多顧忌。
他冷冷頷首:"所以咱們要做的,並非真從許都救出天子,也不是在此刺殺曹操。即便做到這些,也改變不了大勢。"
"真正的關鍵,是給袁紹一個出兵的理由。"
楊彪、董承這些人似乎始終未能明察局勢,依舊固守著世家大族的迂腐氣節,不過是逞匹夫之勇而已!
劉備緩緩吐納著氣息。
可惜聯盟中人缺乏曹操那般才乾,就連德高望重的楊彪也不過是個莽撞之人。
那份秘密詔書。
那篇戰鬥檄文。
他們亟需天子親筆撰寫的討逆文書,若能得此,袁紹便可名正言順地舉兵。
不至於背負篡漢叛亂的罵名。
待到那時,他便能名正言順地出兵。
"主公,眼下我們應當如何行動?"
"按兵不動,專心農耕。"
劉備仰首飲儘杯中酒,麵容重新歸於沉靜,眉宇間隻剩仁厚與信義,不見絲毫暴戾之色。
關羽神色如常,張飛啞然失聲。
簡雍鄭重地躬身行禮。
心底湧起由衷的欽佩。
他多年追隨劉備,隻因年少時便知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自十幾歲仗劍江湖起,玄德就展現出不尋常的沉著,總能準確把握時機,麵對重大抉擇時永遠保持清醒。
直到最關鍵的時刻才會雷霆出手。
如今他仍能克製住內心躁動。
來日必有東山再起之時,絕不會遜色於當世任何諸侯!
隻是那曹孟德......
實在令人歎服。
竟敢以身為餌行誘敵之計,這是何等膽識!
此人確為當世梟雄。
單看他對自己的狠辣手段,對待敵人又會殘酷到何種境地?
......
次日,曹操大軍凱旋。
荀彧率領文武百官出城三十裡相迎。
在阿諛與歡呼聲中,曹操被隆重慶祝著迎回許昌。
這一路上。
曹操始終心神不寧。
好個許子遠,果然所言非虛......
他回來報信時守口如瓶,宛城之事竟未走漏半點風聲......
不僅保全了名聲,威望似乎更勝從前。
沿途百姓官吏,都在稱頌他的膽略與胸襟。
單騎入宛城,麵對險境毫無懼色。
聽起來還挺受用。
我一向膽識過人!
“恭喜司空!宛城大捷,欲擒故縱之計,如今已傳遍許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荀彧深深行禮,臉上笑意盎然,抬頭望向曹操時,更是滿眼欽佩,“主公如今用兵如神,料敵先機,天下諸侯,恐怕再難匹敵。”
曹操乾咳了兩聲。
被荀彧這麼一誇,即便是真心實意,他心裡也莫名發虛。
宛城那檔子事,他自己最清楚。
差點玩脫了。
實在慚愧。
他連忙擺手,“文若,此事不必再提。”
“為何不提?”荀彧一愣,笑容僵在臉上,盯著曹操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此戰功績斐然,人人稱頌。”
“逸風回來後,立刻召集文武百官,當廷請功,連天子都讚不絕口。”
曹操:“……”
這也太離譜了吧!
連天子都在誇?!
“司空可知,主公已準備再行封賞,提議擢升您為丞相,統領軍政大權。”
“士族公卿無人敢駁,軍中將士士氣高昂,皆因此戰之功!主公,此時更應大肆宣揚,傳遍天下!”
曹操一時啞然。
還要傳遍天下?!
荀文若,真有你的!
你跟許逸風簡直是半斤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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