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戲誌才開口,曹純便灼灼盯著他。
"將軍且先講。"
戲誌才抬手示意。
曹純眼中精光驟閃,急聲道:"主公!許衡必有異心!"
"當初他向您討要執金吾之職時,末將便覺蹊蹺!"
"執金吾掌皇城戍衛,他偏又兼領潁川太守,更與許都令陳群勾結——陳群之父陳紀官居大鴻臚,此輩借職務之便,早將黨羽安插至許都各處。"
"趁我軍出征時暗中布局,隻待時機成熟便會發難!"
"前番許衡擅離許都赴宛城,正是為此!"
曹純乃少數知曉宛城之人。
他心知曹操所謂"調遣許衡離都"不過托辭,如今細想更覺悚然——若當時許衡黨羽趁機發難,許都恐已易主。
而今城中暗樁幾何?誰人可辨?
"主公當機立斷!"曹純橫掌作劈斬狀,"正好借機斬了許衡!"
戲誌才聞言瞳孔驟縮,胸口劇烈起伏。
假戲...真做?
曹純同樣心思縝密,他早已看出這是場精心策劃的戲碼,竟敢直言不諱地當場點破。
戲誌才還未應答,一直伏案疾書的曹操忽然擱下筆墨。
他將剛寫好的軍令高高舉起。
"準你所奏。"曹操露出森然笑意,"就以叛國罪論處,即刻問斬,可還滿意?"
"妙極!妙極!"
"七日後午門行刑。傳大理寺卿重審舊案,這些年所有懸而未決的案子都要徹查。重點審問許衡如何,致使細作混入禁軍;更要查明他與陳群、陳紀等人勾結亂黨,妄圖顛覆許都的謀逆重罪。"
曹操將令箭拍在曹純掌心,意味深長地叮囑:"此事,就全權交托與你了。"
"大哥儘管放心!"
曹純睨了眼沉默的戲誌才,龍行虎步跨出殿門。剛出庭院便厲聲喝令,調集麾下三千虎豹騎星夜入城,鐵蹄徑直踏向禁軍大營。
戲誌才聽得調兵手令,臉色驟變:"主公真要弄假成真?若七日後..."
曹操正捧著那碗未吃完的麵,胡須上還沾著湯汁。他含糊笑道:"屆時若無結果,那便假戲真唱。"
正午未至,曹純已率鐵騎圍住禁軍營寨。他高舉令箭要求典韋交出許衡舊部,未料典韋直接將其拽下馬背痛毆,拖入營中。虎豹騎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典韋趁機調集禁軍固守宮門,宣告七日之內嚴禁任何人麵見天子。
左將軍府內。
“亂了,全亂了!”
簡雍匆忙應劉備之召趕來,兩人一見麵便快步進入內室。
劉備神色驚惶,愈發確信許衡可能真要被曹操處死。
“逸風為助我脫身,深陷險境,我豈能獨自逃走?”
“若此刻離去,豈非顯得我心虛有愧?!”
簡雍緊握劉備的手,低聲道:“如今局勢已亂,我們正有理由離開。董承、楊彪謀劃之事,我們隻留名而不參與。”
“皇叔唯有在外,方能爭天下。”
“那該往何處?”劉備神色猶豫,一時難決。
“北上。”
內室帷幔後傳來一個聲音。
劉備與簡雍同時一驚。
隻見一名文士緩步而出,麵容清臒,長發束於腦後,衣袂飄飄,神情冷峻。
郭奉孝。
“郭君……”
劉備眯起眼,心中警覺,暗自思索佩劍所在。此時見到郭嘉,絕非吉兆。
“皇叔乃漢室宗親,若從許都北逃,去見袁公最為合適,還可將密詔交予他。”
劉備皺眉:“何來密詔?”
簡雍急道:“阿備,你還不懂嗎?!”
劉備瞬間醒悟。
此時無需真有一封密詔,隻要他逃出許都,密詔之說便可成真。那些討伐曹操者,皆可自稱為密詔同盟。
“可若北上,汝南兵馬如何處置……”
劉備心中不舍,若獨自北逃,便無法顧及關羽、張飛。
“關張二位將軍處,我自會通知,與阿備北上會合。”
郭嘉目光冷峻,沉聲道:“劉皇叔,至此,我主許衡欠你的三萬石糧草,便一筆勾銷了。”
劉備聞言,心中一震。
當年三萬石糧餉,
今日竟換我性命!
許衡,表麵狂放不羈,
骨子裡卻是真豪傑!
用兵虛實莫測,
堪比曹操謀略,
為何...
偏要舍生取義?
"逸風他!"
劉備眼眶驟紅,
聲音已帶哽咽:
"難道真遭曹操毒手?!"
郭嘉垂首無言。
"天機難測..."
"但君侯以命相護,
我必全力相救。"
"我能為逸風做什麼?"
劉備攥緊拳頭——
方才聽聞典韋扣押曹純,
金吾衛掌控宮闈。
局勢已然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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