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天下蒼生,這點委屈算什麼?何況我在曹營也並不順心……”
許衡神色黯然,“那些宗親視我為絆腳石,為爭功績,不惜陷害於我。我不過是想為百姓謀福,為世間求個公道。”
“唉,燕雀怎懂鴻鵠之誌。”
“說得好!”
趙雲一把抓住許衡的手,眼中滿是敬仰,激動道:“‘為百姓謀福,為世間求公道’,君侯之誌,天下諸侯無人能及!子龍願誓死追隨,絕無二心!”
“子龍!”
“君侯!”
兩人雙手緊握。
典韋在一旁看了看許衡,又瞅瞅趙雲。
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再喝兩杯。
……
臥牛山上,山賊歸順,臨走時帶上多年積攢的家底,幾乎全歸許衡所有。
後又引薦附近豪紳關定,設宴款待,其子關平亦隨軍出發。
至此,臥牛山三千山賊、八百戰馬,加上關定資助的三囤糧草、五千金及各類輜重,裝了七八十車,滿載而歸。
不出三日,大軍返回蕩陰縣駐地。期間無人襲擾,鄴城亦無動靜。
張遼派出三百哨騎,按許衡所授之法繪製鄴城周邊地形圖,標記伏兵要點。
唯有熟悉地勢,方能在此山林險道中取勝。
他們占據主道,又控官渡與白馬渡。
夏侯惇在許衡渡河後不久,便傾東郡之兵圍困黎陽,攻克在即。
前軍幾乎全員就位,大戰一觸即發。
許衡回營後召集眾將,將劉備麾下調來的八千餘人全數交由趙雲統領。
此事令趙雲大為震驚。
“竟有八千餘人?!”
趙雲望著帳中眾將,心中頗感忐忑。
自己初來乍到尚未立功,能管好原本的三千山賊已屬不易,如今竟要再添八千部眾——那可是統領萬餘兵馬啊!
若日後治軍不力引發嘩變,該如何是好?
當年在白馬義從時,自己不過是個無名裨將,何曾統領過這般規模的大軍?
"君侯,末將實在愧不敢當!"趙雲急得額頭冒汗。
典韋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不然這樣,你從營中挑選幾百精銳分給俺!"
"俺就勉為其難幫你分擔,如何?"
張遼清了清嗓子:"子龍,我亦可相助。"
高順漲紅著臉欲言又止,最終低聲道:"也分些予練......"
許衡見狀拍案而起:"爭什麼爭!莫讓新同僚瞧見你們這般沒出息的模樣!待攻下鄴城,還怕招不到兵馬?"
"都彆惦記了。子龍儘管去練兵,若有疑難隨時來主帳尋我。"
"諾!"
趙雲苦笑著向眾人拱手,轉身出帳時,卻忍不住攥緊拳頭在空中揮了揮。
這位向來持重的儒將,此刻也難掩心中雀躍。
昔日白馬義從的裨將,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能統帥萬軍?雖隻是先鋒騎兵,但......
得遇明主,實乃天幸!
鮑丘戰事膠著。
自袁紹聯合鮮於輔、劉和大破公孫瓚,斬敵兩萬後,公孫瓚便龜縮易京城不出。這座距易縣二十裡的堅城糧草充足,更暗中勾結黑山賊意圖反撲。
袁紹擁兵十餘萬,自信若能誘敵出戰,必叫公孫瓚萬劫不複。
就在袁紹即將徹底圍剿公孫瓚的關鍵時刻,一封緊急軍報突然從南方傳來。
"混賬!曹阿瞞竟敢偷襲我的後方!"袁紹在帥帳中來回踱步,靴子踏得地麵咚咚作響,"去年才平定袁公路之亂,現在就敢調轉槍頭來犯我疆土?"
這封軍報來得實在蹊蹺。原來天子新近將鄴城賜給許衡作封地,還冊封他為縣侯。更令人震驚的是,許衡竟帶著數萬精兵前來索要三年的賦稅,一夜之間連破官渡、白馬兩處要隘。
"主公,此事必有蹊蹺!"謀士郭圖撚著胡須進言,"我們在官渡駐有萬餘精兵,黎陽更有三萬守軍,就算夏侯惇渡河來犯,魏郡駐軍也足以應對。"
此刻郭圖心知肚明:若不能在今年徹底剿滅公孫瓚,待其重整旗鼓,明年必會卷土重來。幽州邊境多的是驍勇善戰的亡命之徒,一旦被公孫瓚收編...
更棘手的是,袁軍糧草已支撐不了兩個月。若後方補給被斷,十幾萬大軍隨時可能嘩變。難道真要效仿古人殺馬充饑?
袁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滿腦子都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名字——許衡。就是這個許衡,生生斷送了袁術的性命!
"郭圖!這樣的軍情豈容兒戲?"袁紹猛地將竹簡摜在案幾上,震得墨汁四濺,"又是這個許衡,又是他!"
袁紹怒拍案幾,厲聲喝道:"索要鄴城?分明是要我讓出魏郡!待其占據要地,便可挾勢相迫!"
"欺我主力儘在幽州!"
郭圖雖遭嗬斥,仍覺機不可失,進言道:"主公,此刻箭在弦上。若讓公孫瓚喘息,日後再征討這北方之患,恐耗損更甚!"
"如今代郡、上穀、涿郡、廣陽諸路兵馬齊聚,將士們皆欲誅殺公孫瓚為劉虞雪恨,軍心正盛不可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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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時退兵,諸郡必各自為戰。倘被公孫瓚逐個擊破,其重掌幽州,後患無窮!"
袁紹雖據三州,唯冀州根基穩固。青州甫定不過兩載,錢糧兵馬尚在囤積;並州更非富庶之地。
眼見幽州已得大半,豈能功虧一簣!